初一是晴天,初二的當天,醞釀了幾天沒下的雪終于在夜間落了下來。
早上一起床,落地窗外全是雪白一片。
陳白今天穿的自己的衣服,下樓照例吃過早飯后就和霍晴一起去院子里蹲著去了。
a市每年都會下幾次雪,但都是小雪,連個小雪人都堆不起來的那種。這次還是三年來的第一場大雪,在這半山上就顯得更加明顯。
兩個創造界的大師去發揮自己的才能了。
上次下雪的時候
還是在上次,霍晴雖成年但依舊喜歡玩點雪,十分之激動,結果她那親哥端著,在屋里喝茶看書也不陪她,沒人跟她一起玩,硬生生浪費了一場雪。
但這次不一樣,這次她有二白哥。
吃完早飯渾身溫暖,她聯合自己二白哥一起搞了個下雪必堆的雪人。
雪人不圓也不方,有一種不規則的多面體的美感。暫時不用管其他人的想法,至少兩個大師比較滿意,霍晴還特意堆在了門口,方便所有人進出的時候都能看到。
她原本還想徒手碰雪,但是手上之前不知道在哪磕碰了一下,搞出了條傷口,現在還沒愈合,不適合碰雪,只能戴上手套進行操作。
按照流程來說,應該還有一個打雪仗環節,但只有兩個人的雪仗未免太過令人心酸,于是這個流程被取消。
飯后張玲回樓上去喝了藥,喝完藥后也下樓來,由護工推著出了大門口,來看兩個人玩了。
帽子圍巾加外套,搭在腿上的毛毯也加厚了些,毛毯上還多了條圍巾,任何寒風都吹不到她。
等她下來的時候,雪人在門口站著,兩個大師已經開始自由創作,一人蹲一邊,陷在雪地里捏捏捏。
霍大小姐一如既往地發動被動技能,在很認真地整點抽象東西,并且生產速度驚人,旁邊已經擺了好幾個雖然看不明白但似乎十分震撼人心的東西。
她的藝術天分在做餅干的時候就已經完全展現出來,現在做成這樣從某方面來說也算是意料之內。
陳師傅屬于慢工出細活的類型,依舊在專注地捏一個雪團,雖然看不出來模樣,但能感覺是在精雕細琢什么杰作,一頭碎發被風吹成亂毛也絲毫不動搖。
蹲在雪地里進行最后的捏捏按按,具有工匠精神的陳師傅終于完成了自己的驚世杰作,緩緩又莊嚴地起立。
他這一站起來,坐在大門邊上的張玲這才看到他手上沒戴手套,連忙一招手。
陳師傅單手帶著自己的作品,踩在雪地上過去了。
他一站到人跟前,張姨身體略微前傾,抬手輕輕碰上他手。
很冰。手指細長,皮膚蒼白,所以被凍成粉紅色的指關節也更加明顯。張玲抬頭,道“這么冰,怎么不戴手套玩”
陳師傅一笑“不戴手套舒服。”
張姨再看了眼他不算厚實的一身,于是拿過搭腿上的圍巾,抬起手來。
先是反應了一下,意識到什么,陳某白配合地彎下腰。
一直露在外邊的脖頸上多了一條圍巾,不緊不松地圍著,瞬間溫暖不少。圍巾是條大紅色的圍巾,直到張女士做好最后調整,他一笑“謝謝姨。”
他天生偏白,一張臉在紅圍巾的映襯下白得更明顯了些,鼻尖被凍得略微泛紅,笑得眉眼彎彎,一雙淺色瞳孔像是直接透進人心里。
張玲也笑,眉眼舒展開來。
圍巾戴好,陳師傅就地展示自己的澆筑了將近整整十分鐘的心血的作品,還自己手動給作品轉向,人
工進行全方位展示。
于是旁邊的護工還有管家和雇傭順帶都看了過來,仔細觀察。
“這是烏龜”
張女士還沒做評價,樓上先傳來聲音。
是唯一一個沒出門的霍總,站在二樓陽臺欄桿邊,手上端著水杯,垂眼向著這邊看來。和他們全副武裝不同,他就穿著身簡單家居服,看上去輕松不少。
“沒禮貌,”陳師傅眼睛一睜,把手里作品舉高好讓人看清楚,說,“這是狗”
準確地來說是薩摩耶,為了表現出毛茸的絨毛,還廢了他一些功夫。
“”
他這一聲出來,張女士連帶著管家等所有人都安靜了一下。
她們無論再怎么看,也很難從那四仰八叉的形狀里看出小狗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