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值288的禮盒沒有被浪費,覺著直播間的觀眾應該已經滿意,他于是吸完最后一口豆漿,一手扶了下耳麥,說“那么今天就到這里了。”
之后又一笑“我要去和朋友玩了。”
今天開播就是為了滿足直播間里的人的想要看到現場開盲盒的愿望,盲盒開完說下播就下播,他是一點沒帶猶豫,收回被好鄰居暖得已經差不多的手去夠鼠標,果斷點下結束直播。
身上披著外套的溫暖,早飯也已經擺在桌上了,陳二白于是沒有跑去飯廳,就地吃早飯。
好鄰居已經在回來之前吃了早飯,沒上樓,就在這里坐著陪他說話。
邊吃邊嘮,再吃下一個大家都愛的小籠包,陳白聽見旁邊人像是想起了什么,問“你認識張文軒嗎”
沒想到這個名字會從好鄰居嘴里蹦出來,他抬起眼,老實一點頭“算是認識,一個甲方的朋友,見過幾面。”
昨天才從搞錢伙伴那聽過這個名字,他這次不至于反應半天,一提就能想起來。
之后問“怎么突然問起他”
“沒事。”
好鄰居說“只是剛好想到了。”
平平無奇打工人于是一點頭,繼續啃小籠包。
北區,咖啡廳。
為了幫頂上老爺子送一份文件,張文軒約好的局也沒去,跑來大忙人霍總公司大樓底下,半杯咖啡下去,這才終于見到了人。
大忙人穿著身西裝,比社會精英還是社會精英,在對面坐下后還是副大老總的樣子,看著公事公辦。
認識那么多年,他完全沒這被人這樣子唬到,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把一邊的文件遞過,說“霍總終于抽出時間舍得見我了。”
服務員遞了杯水放在桌上,之后又離開。
霍川沒回他這話,把外套放一邊,接過文件,當面拆開瀏覽。
只是一個送文件的,張文軒沒想被卷入到令人窒息的工作氛圍中,在人看文件的時候低頭掏出手機。
看了一眼手機再看了一眼人,手機在手里轉了圈,他冷不丁問“昨天陳白演的那電視的發布會你看了嗎”
視線暫時離開文件,霍川略微轉過眼看來。
“可惜了。”
張文軒看他這大忙人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沒看,一搖頭,說“人可好玩。”
完全被埋進工作的人就是這樣,連點看小視頻的時間都沒有,所以他才說上班是真不行。
“我知道,”霍川低頭繼續翻了一頁文件,道,“你想說什么”
“我就知道你這種人明白不了嗯你知道”
沒開玩笑,就這么一下子,張文軒人都坐正了不少,瞬間來了興致,好奇道“你這是發生了啥”
霍總沒說話。
不說也行。他用自己最快的手速找到昨天看過的視頻,之后把手機遞到人面前,說“我想說的是這個。”
霍川垂眼看去。
是一段剪輯后的視頻,很短,一分不到。視頻里的人穿著校服,用一種類似于慨然赴死的表情抽取了什么紙條。
紙條問他最喜歡什么。
所有人都認為是錢,他猜也是,也確實沒猜錯。
視頻走到末尾,他剛準備收回視線,張文軒一伸手“別急,還沒結束。”
視頻里的人又補充了句“還有朋友,并列第一吧。”
朋友是過年的時候去家里玩過幾天的朋友。提到朋友的時候,拿著話筒的人精神看著都好了不少,淡淡的死氣也消散了些許,碎發下的眉眼笑得彎彎,透亮干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