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接過助理迅速遞來的手機,病號重新往床上一躺,看了眼屏幕上的時間,說
“我跟朋友約了下班之后打電話。”
現在距離原本定的打電話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他不能無緣無故放人鴿子,至少得說聲是怎么個事。
他現在人虛著,說話都比平時輕不少,腦子里倒是一如既往地惦記著他那朋友。
朋友腦穩定發揮,旁邊的助理移開視線,經紀人抹了把臉,說dquo我已經給你朋友說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她道“你的電話他打不通,所以問到我這邊,問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
陳一白解鎖手機,果不其然看到幾通未接電話。點進聊天界面,他順嘴問“千姐怎么說的”
“實話實說。”
經紀人看了眼他,說“你這難不成還想瞞著”
陳一白比了個一點點的距離,道“這不是什么大事,他這兩天還在工作,事情能少一件就一件,對心情也更好。”
那就是原本真有這個意思。
經紀人覺得從理智上講,他這狀態壓根瞞不住。其他不論,單說聲音,打個電話是個人都能聽出不對勁,更別說他這位好朋友。
提起了人,她順帶問“你朋友現在在哪工作”
“昨天是隔壁市,”陳一白低頭打字,打完后又抬起頭,說,“今天還沒問,但應該也是。”
這問題原本應該是今晚上聊天的時候問的,結果沒等到打電話,他先沒撐住,十分之可惜。
那就是十之八九沒在市內。經紀人呼出一口氣“還好剛好我們在。”
朋友沒在市內,要是在她們也不在的時候犯病,很難想這個人該怎么一個人去醫院。
人生前十幾年一直都是一個人去醫院,一個人辦手續,一個人看醫生。原本還在低頭打字的陳一白聞言抬起頭來,展眉笑了下,一點頭,應聲說“還好你們在。”
然后他當晚的熬夜時間就被剝奪了。休息不足也是他犯胃炎的誘因之一,經紀人微笑著表示希望今天不要再熬夜。
不熬夜也行,他接受良好。花錢住醫院,沾床上多睡睡才對得起花的錢。他的情況沒有差到晚上需要人陪護,并且這邊陪護條件算不上好,沒地方睡,所有事情都處理好,晚上十點后,經紀人和助理這才卡著最后的時間離開醫院,酒店離得遠,她們暫時先在醫院附近住下。
第一天是陰天。
晚上下過雨,陰云化不開,早上濕氣重,在醫院大樓準入的時候,一道人影從大樓門口走過。
醫院實行探視登記制,早上剛上班不久,登記處的護士口罩下邊還在打著呵欠,腳步聲響起,面前出現一個人影,遮住頭頂大片光亮。
戴著帽子的人遞出能證明身份的證件,說辦理探視登記。
高大人影壓迫感十足,腦子里不自覺閃過以往看到過的醫鬧現場,護士接過人遞出的身份證件。
“”
直到看清證件上的名字,她腦子瞬間就清醒了,眼睛一睜,不自覺一抬頭,對上一雙帽檐陰影下的深色瞳
孔。
那雙眼睛沒看她。男人低頭填了登記單,道dquo想找302的陳白。rdquo
腦子還在高速運轉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但業務能力在線,護士迅速辦好手續,順帶囑咐了說大概半個小時后醫生會去查看情況,之后就這么眼睜睜看著人上了樓。
時間還早,一一樓人多,走廊上已經能看到人影走動,三樓沒什么人,走廊上也沒人影,腳踏在地板磚上帶起的回聲清晰可聞。
許斯年伸手握上門把手,輕輕擰動。
門把手擰動的瞬間,一大早上,因為昨晚睡得過早于是也起得過早的病號躺在病床上,睜開一雙沒有聚焦的無神眼睛,對上頭頂模糊天花板。
房間里昏暗,就算不看手機也知道現在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