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浪站車邊和司機確認訂單,另外三個人下車排排站在大門前,陷入沉思。
許浪確認完訂單付完錢,等到司機離開后一轉頭,聽到同桌問他“這是你家”
他點頭了,然后慘遭鎖喉。三個人跟套環一樣套他脖子上,有人道“居然背著我們當大少爺”
大少爺身上拖著三個人,有些艱難地前進。
好在大門打開,管家來了,當著其他人的面,幾個同學多少還是會表現出好同學的模樣,終于停止鎖喉,人模人樣和管家打招呼。
許浪在第一時間問“白哥醒了嗎”
想到了什么,管家胡子一抖,遮住了上揚的嘴角,說“在努力了。”
他這一句話多少有點難理解,許浪卻莫名其妙有點懂了。
從院子到正門大門,從光下走到陰影里,宅子大門已經打開,涼氣順著吹出,吹得人心都一輕,渾身都舒爽了。
幾個高中生迅速進了大門,重獲新生。
時機選得挺好,他們走進大廳,大廳一側的樓梯上也剛好出現個人影。
穿著睡衣,頂著頭亂毛,正在扶著欄桿低頭一步一個腳印往下走。只是猜測,不一定對,他們覺著人似乎根本沒有睡醒,身體在動,但腦子沒醒。
這種情況下都要下樓,從某個層面說,確實是很努力了。
許浪一時間甚至沒敢出聲,怕人一分心直接一腳踩空。幾個人抬著頭,眼看著人走到一半停住,又慢慢轉身,重新上樓。
“”
眼睜睜看著人影消失,同學問“這是”
許浪也沒想明白,眼睛一閉一睜“也許,回去睡回籠覺”
人不是回去睡回籠覺,只是走到一半的時候腦子轉動了那么一瞬,想起自己還沒換睡衣,回房間去換了身家居服去了。
等到幾個高中生在客廳放下行李箱坐下休息的時候,樓梯上再次傳來動靜。
這次不是之前那氣若游絲的感覺,從樓梯上走下的人腳步輕快不少,身上睡衣變成件白色家居服,頭發倒是亂得一如既往。
對方邊下樓邊向著這他們這邊一掃,看到他們后動作頓了下,一揮手,笑著問“大家到了。”
聲音帶著剛起床的沙啞,還有揮散不去的睡意,但好在吐字清晰,看上去是清醒了。
看著很眼熟,以及這個人之前果然沒醒,完全不記得已經在大廳打了個照面的事,完完全全以為他們剛到。
視線落在實在太過顯眼的亂毛上,許浪沒有多說,被當成剛到就剛到,他瞬間站起,喊了聲“白哥。”
走近后注意到人視線,陳白先是抬眼看了眼自己亂毛,之后把翹起的碎發往后撥,笑說“剛努力過了,沒用,只能這樣了,將就看一下。”
亂毛短暫被往后撥,帶著笑意的淺淡眉眼露出,這下其他幾個人終于知道之前的熟悉感哪來的了,還是在去年的記憶瞬間回籠,也想起了白哥是哪個白哥了。
他們知道許浪和人關系好,但沒想到關系居然好到可以來家里住著玩。難怪這個人這幾天一直想著快點放假回家。
這人之前平時到底是過的什么好日子
幾個高中生迅速跟著喊了聲白哥。
一下子收獲了幾個異父異母的好弟弟,端水大師陳一白一碗水端平,一一回應了,想起了什么,提醒說“記得給帶隊老師報聲平安。”
看似對這些不怎么上心的許弟弟一點頭,說已經報告過了,之后掏掏掏,從兜里掏出張被隨手折成奇怪的樣子的紙張,努力展開后遞過,說“這是今天得的。”
他跟小學生一樣乖乖站著,等人走上前伸手接過后低垂著頭,表情明明跟平時差不多,但嘴角略微繃著,眼睛里一眼看去全是期待。
這個人就是上午那個稱榮譽證書累贅,嫌人家榮譽證書麻煩的人,如假包換,假一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