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輕佻的口哨聲,起哄聲像是被按了靜音鍵,霎時安靜。
女孩細聲啜泣的聲音,在這一刻就像是被放大了無數倍。
男人和女孩隔著一段距離,見她眼尾泛紅,臉頰掛淚,平時瀲滟靈動的狐貍眸里此刻盈滿委屈的淚水,一個人無助的抱著變形的金絲籠。
她身后站著滿身酒氣,一臉兇神惡煞的曾廷,看這情形,似乎是想對女孩動手。
孟行之將視線慢悠悠從沈晗黛身上抬起,停在曾廷身上,倒也不阻攔他,反而笑著道“繼續。”
眾所周知孟先生有雙看誰都溫情的含情目,但這雙含情目背后所蘊含的溫情與笑意,不會有人真蠢到將其當做是溫和與平易近人。
曾廷咽了咽候,縱使酒喝的腦子都有點木了,也意識到了此情此景危機即將來臨。
身后有同伴拉了拉他的袖子,“都跟你說了那妹仔剛才在孟先生身邊”
沈晗黛那句unce雖然叫的小聲,可包廂里的人卻都聽的清清楚楚。
曾廷的酒一下子醒了大半,忙擺手道“不、不不”
孟行之那對琥珀綠眸中的笑意更盛,“既然你不繼續,那我就繼續了。”
孟先生行事有條有理,乍看上去是給足了對方面子,可實際上誰又敢在他面前造次
在場的公子哥們都心知肚明,若剛才曾廷繼續對那妹仔下手,恐怕今日曾廷難走出這家會所的大門。
孟先生隨手一抬,孟坤會意將他推到沈晗黛面前。
孟行之向沈晗黛伸出手,長睫壓眸情緒難辨,語氣卻是柔和的“跪在地上像什么樣子。”
沈晗黛堆積在心里的情緒就像一堵墻,孟先生溫聲細語幾個字就能輕易將她心墻推倒,所有的委屈和無助都緊跟著傾瀉而出,展露在他面前。
她把手伸向孟行之掌心,指尖剛觸碰到對方,孟行之的大掌就先一步包裹住她的手,她感受到他有力的緊握和溫熱的包裹,女孩霎時被一種名為孟先生的安全感所籠罩。
一旁的何嘉澤見狀,咬牙站起來要攔著,被孟坤悄無聲息的擋了回去。
孟行之抽出隨身攜帶的墨綠手帕,細致擦凈沈晗黛臉頰和眼角的淚,“在我回去之前,不準再哭了。”
沈晗黛才獲得一點安全感,聽他說這話的意思是又要讓她離開,她下意識的反握住男人的手,“我不想離開unce”
孟行之聞言微怔,隨即俯身將她拉近自己,“接下來的事情,你不能看。”
他偏頭,含著清冽氣息的溫熱呼吸灑在女孩耳畔,聲線壓低到只他兩人能聽見,輕輕喚她“乖女”
沈晗黛心跳好似漏了一拍,小巧耳朵因為男人這句似哄似慰的“乖女”霎時間升溫燙的厲害。
她懵懂的望著孟行之,見他薄唇邊勾勒著一抹笑,她只覺這一刻耳上的燙傳遍她渾身,還帶出一股讓她難以抗拒的酥麻電流,刺的她心尖都
在發顫。
孟行之抬手,孟坤會意,讓會所的兩個侍者進來。
孟行之吩咐“把沈小姐帶到隔壁房間,讓你們老板親自做陪。”
“是,先生。”
包廂的門已經損壞關不上,沈晗黛被送出去之后,兩個穿著黑西裝人高馬大的保鏢一左一右站在了門邊,這場景已經很明顯,即便沒門,里面的人想走也過不了保鏢這一關。
這樣的陣仗,加上剛才孟先生又毫不避諱在他們面前對那個妹仔溫柔呵護的樣子,一包廂的公子哥都知道要大禍臨頭了。
孟先生還沒發話,他們便率先開口把自己摘干凈。
“孟先生,這事情跟我們可沒關系啊”
“系啊系啊,那個妹仔自己誤打誤撞的闖進來我連句話都沒和她說”
孟行之斂了唇邊笑意,“既然她是誤闖進來的,那她為什么哭,你們又為什么要鎖門”
他眼覆寒霜迅速掃視包廂內所有人,“還弄壞了她的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