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空姐就在這時來到了她的位置旁邊,低聲道“夏小姐,您的登機信息可能需要再次確認一下。”
隗閔韻護自己學生,問道“是什么信息出錯了”
“沒有出錯,就是例行抽查。”空姐恭敬親和地笑了笑,示意夏仰下飛機,“夏小姐請跟我來。”
飛申城不過兩個小時,這班航機只設定了普通艙位。
穿過長長走廊,夏仰被領進了要客部,一眼看見了坐在落地窗前的段宵。
他似乎沒睡好,整個人有點懶洋洋的沒精神氣,肩背薄直地靠著椅背,狹長的眼尾微揚。
神情淡漠,就這么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走進來。
夏仰捏了捏手掌心,走過去若無其事地問“怎么突然喊我來
這”
段宵上下眄著她穿的這一身,偏了偏頭“早上怎么沒叫醒我”
她病好時可正常多了,語調軟得過分,幾乎像討好“你一晚上照顧我很累了今天上午又沒課,我想讓你多睡會兒。”
實則是夏仰不記得昨晚燒得頭腦發昏,自己到底說了什么,但又隱約想起好像是問了他還清錢后會怎么樣。
如果如實說了,她這次的比賽一定會黃。
一次性能賺這么多獎金的比賽不是每年都有。錯過這次,下一次是兩年后了,更別說兩年后的古典舞和民族舞會不會開賽。
他半信半疑“你這回比賽的獎金是多少”
“沒多少啊。”她心里咯噔一下,繼而穩住說,“我都不一定能拿獎。”
“準備得這么辛苦,怎么會拿不到獎。”段宵站起來,背著手貼了貼她額頭。話鋒一轉,“閻醫生說你前幾天去找過他。”
夏仰心口緊了緊“我只是問問那個肝臟捐獻者的情況。”
他低聲笑,漆黑瞳孔里卻沒什么溫度“不是說了都交給我嗎不信我”
“怎么會你不要跟我扯些有的沒的了。”夏仰稍稍抬起臉,盯著他眼睛,“飛機能不能起飛啊,我到申城后還得休息呢。”
段宵不為所動,睨著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仰拉過他手臂,微微踮起腳尖,像平常那樣碎碎念地抱怨“真不知道你這時候追過來干嘛,你低一點頭啊”
男生順從地勾下頸,一個輕吻落在他唇瓣上。
他本該相信自己的直覺判斷,可這是夏仰第一次主動親他。
這次沒喝酒,是在她意識清醒的時候。
但段宵總是記不住這個教訓,她每一次的主動靠近,都是在騙他。
夏仰如愿,回到了飛機上。
她剛坐下,隗閔韻就擔憂地問道“沒什么大礙吧,怎么去了這么久”
起飛在即,飛機上播放了廣播,說晚點在平緩飛行時會免費發送京州的機場紀念品。
那是段宵為延誤的二十分鐘的補償。
夏仰舒出口氣,看向手里握緊的一塊巧克力,輕聲道“沒事,沒事了。”
隗閔韻不知道內情,但樂觀道“你比賽之前又是發燒又是航班延誤的,好事就是多磨啊。”
是的,好事多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