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仰笑著說她“怎么說你姐的呢你別操心我了,最近怎么樣上次搶你零花錢的那個同學還欺負你嗎”
溫云渺頓了下“沒、沒有了。”
“真的假的你不要對姐姐說謊話。”
“他上次,拿凳子砸了我。”溫云渺摸了摸自己的腿,磕巴道,“老師”
話還沒聽完,夏仰一下就急了“他拿凳子砸你什么時候的事兒,砸到哪兒了”
“嘟”一聲,電話已經匆匆掛斷。
過了幾秒鐘,溫云渺發了條文字的長信息過來他上個禮拜發瘋拿凳子砸我,被老師轉去另一個班了。離我好遠好遠,我都沒再看見過他了。
姐,別擔心,我躲開了,只砸到了腳背。就青了一塊,快好了。
說著,還發來一張照片。
女孩白皙腳背上果然有塊青紫的痕跡,剛擦過藥,像是有好幾天了。
溫云渺因為結巴和輕微自閉癥,又被社區委員拉去測試智商后,就送進了京郊的特殊學校。
這是是由京州政府和企業事業組織的專門對殘疾兒童、青少年實施的義務教育機構,學費全免。
雖然夏仰沒把這個妹妹當成不正常的孩子對待,可也只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她看著手機屏幕的照片,有些心酸。
特殊學校里的一些孩子或多或少殘疾,有些是心理疾病,像上次搶溫云渺錢的那個男生就是躁郁癥。
溫云渺文弱嬌小沒后盾,當然免不了受欺負。
都怪羅良琛,他就是溫云渺一家一切苦難的源頭。
羅良琛,羅良琛。
該死的羅良琛。
夏仰默念著這個名字,一抬眼居然正好就看見了正往校園停車場走的羅良琛。
這個世界真不公平,他那年幼的女兒煢煢孑立,吃著生活的各種苦頭。
他卻享著比普通人都好太多的福。
當著風光的附中行政主任,開著百萬好車,據說還是黨委副書記,身份上確實無可
挑剔。
“羅主任”夏仰喊住他,走上前去,“我有事兒想找您”
羅良琛一看是她,腳步并未停,十分急促的模樣“晚點吧。我現在要去趟曲園,校長和其他老師們都在等。”
曲園是家大酒樓,看來今天是校內職工們的聚會。
夏仰笑笑,目送他離開“好的。”
看著車影開出校門口,一個不成形的想法在大腦里萌動,漸漸落定。
夏仰點開了手機的通訊錄,找到了之前兼職當模特的那位攝影師。
曲園酒樓外邊兒,一群老師吃個下午茶吃到快天黑。明面上是校內聚餐,實際還是職場上那一套。
京大附中是市里綜合實力都在前十名的中學,這里頭隨便挑出一位教師,都和雙一流大學的老師不相上下。
更別說管理層的領導們。
誰不知道羅良琛這位行政主任的來頭,仗著那位校董段女士的撐腰。空降兩年多,在學校里什么實事兒也沒干過。
論學歷,他第一學歷就是個普通本科,靠著讀研才有了個名校頭銜。論資歷,行政辦公室好歹也是學校黨政的綜合辦事部門,還真不是隨便能混的。
教職工分配、轉正,工資調整和落實貧困生補助是最基本的工作。
可是就上學期,這個羅主任還鬧出個幺蛾子。
他把貧困生的補助金放在了給高一年級教師加薪的款項里,后來還是自掏腰包填了這筆虧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