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剛吞進一只乳鼠,腹部鼓起,正在凝視她,冷血動物的眼睛不帶一絲溫度。
雖然都說寵物蛇沒什么攻擊性,但段近晴養的這條一向在模擬的野生環境里長大,牙也沒拔。
又養了這么多年,養到一米多長,寬度比她胳膊還粗,早就不怕人了。
夏仰身后是圍墻角,剛才走到這也只是為了來樹下躲夕陽的蔭,沒想到會把自己送進左右為難的境地。
想要走,就得從蛇窩下面過去。
她怕自己一動,就會引起它的下一步連鎖舉動,欲哭無淚地一動不動“近晴”
左前方傳來一聲慢悠悠的哧笑“在罰站”
是段宵的聲音。
可惜她不敢側頭看。
他們那圈人今天在旁邊山道那有個科尼塞格的車聚,車主們剛聚完,他途經段近晴家里,順道撈了兩瓶酒。
沒料到段近晴把她帶回來了。
他踱步走到她旁邊,不緊不慢地打量她驚慌失措的臉色。
段宵下班后直接開車來的車聚,身上還穿著那套正裝,黑褲白襯衫,領帶松松垮垮的懸在領口。
他手上還抓著一件西服,外套口袋一側的銀
色鏈條打在青筋迸發的手背那。
似乎是不解,他納悶“你怎么還這么怕蛇”
夏仰被他這云淡風輕的語氣氣到,虛虛地辯駁“人的膽量不會才過幾年就長的。”
黑王蛇在這時往前伸了伸頭,吐出鮮粉色的信子,一下壓住她的氣勢。
夏仰立刻閉上嘴,呆滯得咬住牙,字音一個一個往外蹦出來“救救我,救救我我腿軟了。”
她是很識時務的人,見風頭不對立刻軟了聲。
段宵唇角弧度漸漸勾大,手放到她腰后碰了下,點評道“繃得還挺直。”
“”
夏仰覺得非常不公平,他這么亂走、亂動都沒事。小白眼睛都不眨一下,怎么只盯著她
“你能不能轉移一下它的注意力”
段宵那張臉就快湊到她眼前,一雙長睫耷攏下,笑了聲“怎么轉移啊我人都到你倆中間了,它還是盯著你。”
那條黑王蛇被段宵的手擋住視線,果然直起了身子,躍躍欲試地搖搖晃晃,依舊緊盯著夏仰。
夏仰臉色都白了“你讓它看看別的地方行嗎我快站不住了。”
段宵趁火打劫“那你親我一下。”
“什么”
她不可置信。
他漂亮的尾睫上揚,眼尾微挑,一股壞勁兒地重復道“親我一下,我幫你弄走它。”
“”
“要不要不要我走了。”段宵抬腕看了眼時間,跟做生意似的撂下底牌,“工人們都要下班了,段近晴還在酒窖里。”
他說著打算轉身。
夏仰瑟瑟發抖喊住他“你成交。”
她剛說完,段宵就沒忍住笑了。
他顯然不想碰蛇,撿了根干枯的樹枝,戳了戳小白的尖銳蛇頭“別看了。她,我的。”
“”
夏仰忍住想罵人的心情,蹙起細眉“你這樣惹惱它怎么辦”
見蛇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了,她立刻挪了一步。可是才這么一小步,小白又轉過頭來。
她真被這條蛇盯得渾身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