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著更不像人話了。
雖然是京州的5月份,但山里涼氣重。
老爺子穿著件挺厚的大衣,和護工一同坐進了車里后排,突然指著段宵喊了聲“孫媳婦。”
段宵手抄著兜,立在車門邊,眼里晦澀難懂。懶懶地偏了下頭,看向后面的夏仰“您說她”
“孫媳婦,孫媳婦。”
老爺子又樂呵呵地喊了幾聲,朝她招手。
夏仰有點詫異,少說也有他們兩年多沒見了,沒想到他老人家還記得自己。
她遲疑地走上前,乖乖喊了聲“爺爺。”
老爺子頭腦依舊不清醒,顛三倒四地和她聊了幾句“今年的玉米甜不甜啊下次還要和阿宵來看我。”
“他要回家了,做完功課了沒有。”
“我給你買了小金鐲子孫媳婦今年又長高了點啊。”
“結婚了嗎阿宵有沒有帶你去吃蛋糕”
這些胡言亂語是阿茲海默癥患者的日常。
也就夏仰有那彎著腰半鉆進車里的耐心,哪怕兩個人一問一答得完全不在同一個頻道里。
老人只要還在問,她就會回應。
幾分鐘后,段宵把她扯回來,吩咐助理關車門“行了,走吧。”
車開走,他們也準備走。
段近晴在陽臺那朝他倆揮揮手告別。
段宵今天開的就是臺科尼塞格,他這兩年收集的跑車是前兩年的好幾倍,隔幾天就換一輛開。
聲浪炸響,山道沒有車,開得更順暢。
夏仰覺得他心情突然就不太好了,訥訥地想出聲說說話“爺爺今晚的狀態真好,之前看著總沒什么精神。”
段宵淡淡道“可能是大限將至,回光返照。”
她愣了一下,看著他平靜的側臉輪廓。搖搖頭,低著眸說“不會的,別亂想。”
周六上午,歷經了兩個小時的顛簸大巴車,夏仰終于跟著子夜歌劇組進到山里的住宿基地。
她是編舞指導,被分在了武術指導組里。
會舞的,一般也都會武。
并不是指一定會真武術。
鏡頭里面,只要動作到位就行。
路崎嶇彎繞,夏仰暈車暈得過分。好在同行里教武術的一個男生對她一直挺照顧,給她找了幾次暈車藥。
網劇的拍攝并不會按照劇本一禎一幕的順序來。
這次棚景在山里,就是臨時借到的場地,合調好了各位主演的時間才提前過來的。
夏仰授權的是當初參加荷花獎大賽的那只舞等。
她從這個行業里小有名聲之后,經紀人就沒給她接過小成本網劇的舞替,倒是給她接了兩個舞蹈體裁的綜藝。
不過她自己在考慮中。
畢竟回去還得準備畢業典禮上的演講。
子夜歌是部武俠題材的網劇,講的是女主出身江湖,機緣巧合下救了被暗算的皇子
,帶著他一塊練武重返皇宮奪位的故事。
山莊綠景搭好后,今天開拍了第一場武打動作戲。
夏仰和武術指導組的人都蹲在大傘下遮陽,熱得焉巴巴,瞇著眼往那看。
“小夏老師。”場務拿著場記本過來,跟她確認了一下時間安排,“下午6點半,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我們女主會開拍這場戲,您這邊再去幫忙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