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后也變成了大合唱。
每個人都哼著副歌,淋著雨往屋里跑。
許霓生著病,先回了樓上房間休息。
夏仰幫忙收著院子里的火爐和茶具,淋濕了回屋。在木梯那被一塊烘熱的白色干毛巾罩住,搓了搓她濕縷縷的頭發。
段宵低著頭,被打濕的額發被他往后掃,露出青雋英挺的眉骨。他個子高,肩寬腿長,把她擋住藏在這角落里似的。
屋里的吊燈昏黃。
兩個人的影子還隨著風吹進來的動靜在燈下晃了晃。
又聽見陸嘉澤還在樓上的浴室里唱歌,任航在燒熱牛奶,腳步聲蹬蹬響,還有許霓打哈欠的聲音。
幾個房間里的動靜都一清二楚,可見這家民宿的隔音有多差。卻也顯得,他們這一隅格外幽僻。
夏仰的頭發被他搓得要炸起來了,臉也被反復揉捏。
她腮幫鼓起,半閉著眼
抱怨“你輕一點啊,臉好痛。”
他力道放輕了些,突然出聲問“摘回來的烏蘞莓是給我吃的嗎”
“那個不是不能吃嗎”夏仰愣了下,“聞璇告訴我的。”
段宵肩側抵著墻壁,薄唇微動“是不能吃。可它太漂亮了,知道不能靠近,但也總會讓人有情不自禁的時候。”
夏仰聽得入神,感覺自己的腦袋又被他手掌揉了揉,有點懵地看著他“你是不是喝多了”
“沒有,你總記不住我的酒量。”他閑散地笑出聲。低著頭,一截冷白清瘦的后頸浸在夜色中,“也記不住我說過的話,沒注意過我很多事情,更別說在意什么烏蘞莓。”
“你在和我算賬嗎”
“我在確認心意。”他說,“我在確認你的心意。”
因為前面一直是只確認了自己的心意,所以這次他要等她確定。
夏仰臉頰微微紅。
恍然間感覺自己的心猛地跳了幾下。
段宵俯低身,柔軟的唇瓣抿起“你今天好像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在生氣,這對我很有利。”
“我”她試圖辯駁,“我現在沒有在生氣了。”
“那你很乖,本來就沒必要生氣。”
夏仰仿佛被這個溫柔的夜晚蠱惑。
耳邊是淅淅瀝瀝的夏雨聲,眼前又是他深邃的黑色眼睛。
從發現她的雪人夜燈之后,盡管她否認了很多東西,但他真的也不再如以前那樣只憑自己的想法來。
沒問過,沒逼迫過。
甚至不再特意提起要不要重新在一起的話題。
夏仰踮腳,伸手摸摸他頭發“你也很乖。”
她才這么碰了一下,段宵又往前逼近一步“但十秒鐘之后,我還是會親你。”
夏仰驚得頓了頓,收回手。
“忘了”他貼近的身體熱度像是被放大無數倍,沉默又熱烈“在西山墅,你欠我的。”
趁火打劫要來的吻。
她訥訥開口“沒忘啊”
段宵又提醒一句“別耍賴,是你來親我。”
“”
掛壁上的秒針在3秒鐘后,即將繞過凌晨的12點整。
夏仰閉上眼睛,湊到他唇上輕輕一點便準備收回。可后腦勺被一只寬大手掌握著,沒讓她往后推開。
他反攻地捏著她后頸抬高了些,薄唇貼緊,囫圇道“伸舌頭。”
一個正式的吻落了下來,軟韌熱滑的觸感讓她呼吸略急,手抓著他腰腹的衣料才阻止自己兩條腿的癱軟。
樓上的陸嘉澤在問“阿宵他們怎么還沒上來”。
夏仰在聽見這一句話后,密長睫羽緊張地輕顫著掃過他鼻梁骨。怕他們下來找,她掙扎了一下。
段宵恍若未聞般勾住她濕熱的舌尖,沒放開。
他親得好用力。
她過生日,卻是他要到了禮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