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寬背挺的男人,邁著大長腿徑直地朝他走了過來。嚴歌臉上依舊帶著點笑意,只這次,顯得有些皮笑肉不笑。
男人的身影在走到喬七面前后,將喬七完全籠罩。
他淡淡地瞥了許彥淮一眼,伸出了自己的手。
許彥淮明白嚴歌的意思,他嘴唇微抿,松開了握住喬七腕骨的手,往旁邊挪了挪,可以讓嚴歌的手頂替他原本的位置。
屬于喬七的溫度很快被別墅內的寒意蓋過,掌心的微空讓許彥淮莫名有些空落。
他當然知道嚴歌有足夠的立場這樣做。
畢竟嚴歌也不知道怎么哄騙了喬七,拿到了男朋友這個名頭。
可許彥淮心情卻有些微妙。
特別是在他莫名其妙又去看喬七的時候,嚴歌的手落在他之前放上去的位置,但似乎捏得更緊了些,像是要蓋過他之前留下的痕跡,仿佛有些不安。
而喬七的心思完全落在了死人上,對其他的感知幾乎沒有,他好像并沒有怎么注意到嚴歌過來的舉動,也沒有發覺牽他的人已經換了。
許彥淮先是因為喬七完全沒注意到他,有些莫名煩躁。
旋即心情又詭異地好了一些。
他發現嚴歌和喬七的關系,似乎沒有他昨天認為的那么親昵穩固。
喬七好像,也不是,非嚴歌不可。
絕對算寬敞的房間內,容納著9個人和1具尸體。
窒悶的空氣在摻雜了古怪味道后仿若停滯,冷白的燈光清楚映出每個人的恐懼惶然,卻也蒙上了一層冰冷無情的詭異色彩。
不安的因子在跳動,喬七的臉慘白。
死去的是那位女大學生。
她和女白領是人群里最擅長做飯的兩個人,她們在昨天攬下了幫大家準備飯菜的活。女白領早上醒來后,便準備招呼女學生一起去做早飯,屋外的聲音想要傳進去,便只能借助連通了內外的門把手。
卻沒想到女學生說要反鎖的門,在女白領的轉動下被輕松推開。猝不及防間,女白領透過越來越大的門縫,看到了女學生的尸體。
喬七看不見尸體的模樣,但他感覺應該很慘。
心理素質較差的女生已經吐了好幾次了,喬七哪怕努力不想去聯想,可膽子天生就小的他,還是冷汗涔涔。
過了很久后,大家才接受了這個事實,勉強找回了可以對話的理智。
一直泯然眾人的許彥淮,像是想要引起什么人的注意般,一反常態地沒默然于大眾,主導著事態推進。
他很具領導范地站在人群中央,微抬著眼皮。
在許彥淮的詢問下,所有人都說了昨晚睡覺時的情況。
心比較大,過于疲憊,自己能夠睡著的人,便沉沉地陷入了夢境。而像喬七這種不安到完全無法入睡的人,則被迫進入了意識昏沉狀態。
喬七的心臟提了提,指尖微顫間,掌心冒汗。
如果其他人都沒有撒謊的話,從他們的話語中不難得出,除了死去的女學生,那人昨晚就只進了他一個人的房間。
這個認知,讓喬七緊張地下意識拽了拽衣角。
“怎么了嗎”許彥淮看出了喬七的異常,視線在喬七這里停留。
“我”喬七發顫的話語一頓,他莫名覺得這件事說出去不是很好,粉潤的嘴唇翕動間,只細微地道,“我怕。”
他是真的怕,聲音都可憐兮兮的。
場中的氛圍好似變化了一瞬,喬七感覺自己身上又出現了好幾道視線,但很快便又回到了正軌。
許彥淮有些銳利的視線,先后掃過女主播、宅男和嚴歌,他的眼神在望向嚴歌時,好像格外冷冽。
看似平淡的聲音中滿是壓迫,“你們今早醒來后都在干什么,為什么出門出得這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