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不下去了,又不敢甩臉色離開,只能假做瞧見了自己的好友,然后與盛枝意道“母親,兒子瞧見了同窗,想去打個招呼。”
母親當時只顧著和一群夫人姑娘們介紹顧小小,注意力似乎并沒有放在他的身上,聽了他的話,只擺了擺手示意讓他走。
他忍著不爽,轉過頭便走。
他想,母親今日高興的實在是太早了,他還特意準備了一份大禮,要在今日送給顧小小母親這般欺負婉玉,他是一定要為婉玉爭一口氣的。
顧乘風自府門口回到府內后,先是叫人去找顧婉玉,叫顧婉玉偷偷出來看,然后他便開始四處尋找自己的好友謝游江。
他還記得他叫謝游江做的事,和顧小小寫給謝游江的那些信。
謝游江將顧小小忽悠的團團轉,顧小小那樣出身的女子,怎么可能抵抗得住謝游江呢
等顧小小在眾人面前主動示好、又被謝游江拒絕的時候,母親就會知道了,外面撿來的孩子,就算是養大了,身上都沾著一股洗不掉的窮酸味兒、下賤氣,永遠跟顧婉玉比不了。
婉玉才不會做出來這種訂婚前與旁的男人私相授受的事呢。
思索間,顧乘風忍不住四處張望他的好友在哪兒呢
顧乘風交代給謝游江的事情,謝游江并沒有忘。
只是他前段時間逛青樓的時候,不知道被誰打了一通,腿都差點被打斷了,甚至還被人扒光了丟到了街巷里。
鬧出了這么大一件事兒,他父親自然不肯罷休,聯合督管當處的兵馬司查了許久,但是怎么都找不到人,最后歸結為是有人臨時起意、搶劫了謝游江。
怎么都查不到問題,再加上逛青樓被打實在是難聽,他父親生了惱,也沒在查,只將他罰了跪,府中對他也是下了禁令,一直不允許他出府門,直到今日,他抬出了顧乘風的名頭、掏出了顧乘風的請帖來,他的父母才放行。
畢竟顧乘風在京城國子監里的名聲一向好,雖說不知道為什么前段時間顧乘風沒去參加科考,但是其實并不影響他在所有人眼里的地位。
畢竟他們知道,顧乘風憑著自己的本事能進,憑著家世也能進,這就是大戶人家的底氣。
所以謝府人才肯將謝游江放出來參加顧府的宴。
謝游江早就在謝府憋得骨頭長刺兒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搞點事到時候,顧小小邀約他,他拒絕的話,也不算是他的錯吧
分明是那丑丫頭自己來邀請他的。
謝游江本著這樣的念頭,將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
他生的好,不是顧乘風那種文氣的俊俏,而是一種恣意的少年氣,帶著一種打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的風流,眼角眉梢勾著痞勁兒,偏又太好看了,一雙眼靈動極了,惹人饞的緊,金玉一墜,華服一換,連常伺候他的丫鬟都要羞紅臉。
他收拾好東西后,一路風姿搖晃的出了門。
之前被打的那回他還記得,所以謝游江沒有一個人出門,而是帶了兩個家丁,青天白日的出了門。
他不信,今天誰還敢打他
但是他今日還沒來得及出門,謝府門口便跑出來了一個良家姑娘,口口聲聲說懷了謝游江的孩子,要謝游江來負責。
這女人還真是大著肚子來的
謝游江震驚之余,出門檻時還被摔了一跤,狠狠磕上了臉。
謝府府內的人聞風而動,在被旁的府里的人知道、丟干凈臉面之前,一把將謝游江和這女人一起扯進了宅院里。
謝府如何,外人不得而知,反正今日,謝游江是去不得顧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