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玨照顧了小姑娘一天一夜,丑時見她燒退了,也懶得再打地鋪歇息,干脆在炕上坐著瞇一會。
他近來事務繁多,每日不僅要看長林送來的各處情報,還要計劃春祭之事,昨夜還被夢魘擾了整宿,便是鐵打的人也有了倦意。
可合眼不多時,就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響,若不知道的還要以為是家中的耗子成精了。
遇上這等不聽話的小孩,他該是狠狠打一頓讓她長長記性,但緊接著就聽到一聲響亮的咕嘟聲。
才反應過來,白天喂不進吃食,只給她喂了點湯,這是睡了一日餓慘了。
桌上備著糕點和茶水,就是以防她醒來餓肚子,聽她那中氣十足的動靜像是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他便沒睜開眼繼續休息。
他最是清楚姜幼宜的性子,若是沒人搭理她,她吃了東西就會回去乖乖睡覺,但這會要是有人與她搭上幾句話,那這覺便真的睡不成了。
沈玨聽著那人拖拉著腳步,下了床,似乎停頓了下,接著一路跌跌撞撞地摸索到桌上,卻也只是駐足一會就朝他過來了。
他雙眸緊閉,紋絲不動,既是不想搭理她,也是存了想看她要做什么的心思。
他感覺到有小小的陰影在他臉上投下,小姑娘費勁地將什么東西蓋在了他的身上。
這是怕他凍著
呵,有這功夫倒不如給自己多穿件衣裳再下床。
他心中如此譏諷,嘴角卻幾不可見地微微上揚了下,好歹沒養出個白眼狼來。
蓋好了總可以去吃東西睡覺了吧,但她突然站在那不動彈了,若不是那濕熱的呼吸不停吹拂在他臉上,他都以為這人是又站著睡著了。
他默算著時辰,怕她真把自己又凍著了,正要睜眼,就感覺那股淡淡的幽香湊近了些。
不等他反應過來,那柔軟濕熱的觸感就貼在了他的臉頰上。
沈玨渾身一僵,氣血瞬間翻涌,他猛地睜開眼,動作迅速地捏住了她的手腕,即便是昏暗的居室,他的雙眼也猶如燃著火。
咬牙切齒地一字一頓道“你不睡覺,在發什么瘋”
姜幼宜明顯也被他嚇到了,她渾身一機靈,險些要跳起來。
但聽到沈玨略帶怒意的聲音,不禁又委屈起來,她哪有發瘋啊,明明是怕他凍著來給他蓋毯子的呀。
而且他的力道特別大,好似要將她的手骨捏碎了一般,她本就還在病中,人也更加嬌氣些,立即扁了扁嘴道“玉姐姐,你干嘛呀,弄疼我了。”
可沈玨還是沒松開,他的眼神幾乎帶著尖銳的刀,好似要將她刺穿般。
“我,我沒有發瘋啊,我就是來給你蓋毯子啊。”
她真是無辜極了,她能有什么壞心思啊
沈玨聽著她略帶哭腔的聲音,力道稍微松了松,可仍是沒有放開她。
“我問的是,你方才,這,這是在干嘛。”
他的聲音好似是舌尖頂著齒貝,擠出來的,他甚至連一個親都吐不出來,囫圇地用這來帶過。
姜幼宜一開始還沒聽明白,眨巴了幾下眼睛,才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
她像是為了證明這個是哪個,竟然攀著他的手臂,踮了下腳尖,趁他沒反應過來,飛快地將唇瓣又貼在了他另一邊的側臉上,帶著熱氣濕潤的一個吻。
“玉姐姐,你是說這個嘛。”
沈玨
他的思緒陡然間停頓了幾息,她這是又燒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