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陽負手道“去祭拜過你娘親了”
柳襄知他說的是祖墳,回道“女兒去過了。”
柳清陽嗯了聲。
良久后,他抬起腳步“隨我來,別擾了你娘親清靜。”
柳襄腰背頓時就弓了下去,可憐兮兮的癟著嘴抬眸看向柳清陽,試圖喚醒他幾分父愛。
但與宋長策一樣,沒能成功。
柳清陽目不斜視的從她身側走了出去。
柳襄認命的起身乖乖跟上去。
練武場中,已有士兵等候在此。
柳襄看了眼長凳和士兵手中的軍棍,感覺臀部已經開始疼了。
柳清陽停下腳步,折身看著她,道“身為將軍,擅自離隊該當如何”
柳襄雖害怕,但口齒清晰“重則撤職,輕則軍棍五十。”
她的心里不住的打鼓。
雖然自小到大她跟軍棍有過數次親密接觸,但五十軍棍她還沒有挨過吶,會要命的吧
不,不至于,她爹不至于要她的命。
“都聽見了”
柳清陽看向士兵。
士兵口中喊著聽見了,聲音喊的倒是大,但誰也沒動。
柳清陽凌厲的眸子一一掃過去,士兵們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姑娘”
“現在在你們面前的是云麾將軍。”柳清陽冷聲道。
士兵抿了抿唇,艱難道“云麾將軍,請吧。”
柳襄知道躲不過去了,深吸一口氣后接過士兵遞來的布條咬在嘴里視死如歸的趴在了長凳上。
她賭她爹不會真打死她
十個軍棍過后,她已是疼的額頭冷汗直冒。
就在她懷疑她爹真要下重手時,柳清陽卻轉身離開了“少一個軍棍,所有人以徇私罪論處。”
士兵們眼睛一亮,高聲道“是”
之后落下來的軍棍便如撓癢癢似的,柳襄識趣的配合,叫的一聲比一聲凄慘。
走出練武場的柳清陽回頭瞥了眼,輕嗤了聲。
裝模作樣
雖然只挨了十軍棍但也傷到了皮肉,柳襄蔫噠噠的趴在床上,與執意要人把他抬過來的宋長策大眼瞪小眼。
“你非要來我屋作甚”
宋長策“我娘把爹的臉抓破了,將軍又不是不知道,我爹懼內,不敢對我娘怎樣,還不得把氣撒在我身上,我再不跑還得挨一頓。”
少年的聲音中氣十足,絲毫不像挨了三十軍棍的人。
很顯然,柳襄這頭有人放水,宋長策那邊也沒動真格。
“誰叫你扯著嗓子喊你爹要殺你”柳襄“宋嬸子聽的著急又出不去,可不就氣的抓宋伯伯。”
“我是想著能把娘喊過來,哪曉得我老子不講武德,把自個兒和娘鎖在屋里了。”宋長策沉悶道。
柳襄“爹將柳爺爺也支走了。”
二人雙雙一聲長嘆。
許久后,柳襄嘟囔“不過還挺值的。”
宋長策表示同意“很值”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笑出聲。
從有記憶開始,二人就跟穿一條褲子似的,禍一起闖,架一起打,軍棍也一起挨。
柳清陽因此曾要為他們定婚,定婚前夜,柳襄和宋長策雙雙逃婚,柳清陽和宋槐江將邊關翻了個底朝天,急的冒火,這二人扛著刀在路邊對著富商喊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再晚些時間找到,這二人大約能在土匪窩里混成土匪頭子。
從那以后,柳清陽就再沒提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