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娘認為自己退后一步了,自己退一步,岑彥陽也該后退一步。
外面的風呼呼地吹著,不一會兒,下起了瓢潑大雨。
岑彥陽看向窗外,雨那么大,他內心的煩躁卻沒有空。岑彥陽決定去找他爸談一談,看看他爸的意見。
岑叔叔瞧見岑彥陽來找他,兩個人去書房,單獨聊一聊。
“決定了”岑叔叔問。
“月娘怕我出危險。”岑彥陽道,“她只是太關心我了。”
“那你決定跟聽她的話”岑叔叔問。
“不能去公安部門,只能去別的部門。”岑彥陽道,“可是那些部門,不是我想去的。待在那些清閑的部門,還不如去打拼做生意。”
“你是要去做生意了”岑叔叔問。
“試一試吧。”岑彥陽道,“只能這樣。”
岑彥陽無法對杜月娘狠心下來,他最開始娶杜月娘,本身是為了好處,讓他爺爺對他刮目相看。他們兩個人在一起之后,他不能只想著自己,不能只想著那些好處。要說岑彥陽對杜月娘沒有愧疚,那都是假的。
正是因為這一點愧疚,所以岑彥陽一步步退讓。
當岑清澤得知岑彥陽最終還是決定去做生意,他不意外。岑彥陽在岑清澤的面前都不夠果決,更不用說岑彥陽在杜月娘面前了。他們岑家的男人對女人基本都很負責任,不管最開始是因為什么原因在一起,他們都不可能半中間拋
棄另外一半。
“做生意”徐曉曉聽到岑清澤說的話,她不大敢相信。
明眼人都知道岑彥陽去公安部門更有前途,他本身比較擅長那一方面的事情,升職也會比較快。
“對。”岑清澤剛剛從外面回來,“做外貿生意。”
“外貿”徐曉曉不大懂得,改革開放還沒有多少年,到處都是機遇。可這機遇也得看人,得看這個人懂不懂行,別一不小心被人騙得血本無歸。
“是,他自己單獨做。”岑清澤道,“小叔本來打算讓他去親戚的公司,他沒有去。在親戚的公司工作,拿死工資的話,也容易出問題。一方覺得自己給了人工作機會,一方覺得自己拿的錢太少了。倒不如他們自己辦個公司,他們有錢。”
“你們家的人確實都比較有錢。”徐曉曉道,他們把開公司說得跟喝水一樣簡單。
“他跟我做的不是一個行業。”岑清澤道,“他要找律師看合同的話,我能給他推薦人,我不親自上。”
岑清澤瞧著岑彥陽的情況不大對頭,萬一以后怎么著了,岑彥陽的妻子是不是還得來自家鬧。這不成,岑清澤沒有那么多功夫跟他們鬧騰。
“親兄弟明算賬,是吧”徐曉曉道。
“是這里理。”岑清澤道,“一旦牽扯上金錢,很多東西都會變味。”
家族企業發展,一旦這個家族的人多了,不同父母的孩子,再往下,又擴大。就跟古代家族的嫡系和旁支,不斷擴大,總得分個主次。
岑氏家族的集團是岑清澤的伯伯在管,按照古代的話說,岑清澤的伯伯這一枝算是主脈。其他岑家的人進去,都得服管,都得團結一心。
岑清澤自己做律師,他哥在體制內,他們這一房的人都沒有在集團工作。岑父擁有一部分股份,等著拿分紅的那一種。
距離改革開放還沒有多少年,曾經的私企轉國營,后面又國營轉私企。還是得有些能力的人才能把公司發展好,這里面的艱辛不足為外人道。
岑彥陽去家族企業的話,他本身沒有做過生意,他伯父還有幾個兒女。這等于岑彥陽在那邊的生存空間小,還容易不斷被擠壓。他自己去辦一個公司,再有一些關系,也許還能發展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