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價值千兩之物對于泰安府來說何其貴重
那足矣相當于一府一季的糧稅
隨著丁衡話音落下,安望飛終于忍不住失聲痛哭,他壓抑著哭聲,可是身子卻不住顫抖
“多,多謝大人。”
安望飛最怕的,是這位大人與劉懷仁沆瀣一氣。
從方才劉懷仁說出許青云官職之時,他便一直提著心,這會兒才終于將胸口憋著的那口氣釋放出來。
丁衡看著安望飛哭成這般模樣,不由嘆息一聲
“你也是,你安家當初在關鍵時刻舍棄萬貫家財,助我大周度過國難,遇此惡師,你本可以向本縣父母官求助才是,可至于受這般罪”
安望飛重重的搖了搖頭,聲音否透著苦澀
“大人有所不知這偌大的瑞陽縣,除了此處,其余學堂皆因學生出身而將學生拒之門外,學生,學生只能如此。”
安望飛這話一出,丁衡頓時豎起眉頭,直接站起來
“胡鬧安家傾盡家財,以解國難乃是義士之舉,而你安家入仕更是先帝圣意,今日起,本官倒要看看何人敢阻你入學”
丁衡擲地有聲的說著,而安望飛聽到這里,直接雙膝一軟,跪了下來,他聲音帶著輕顫
“草民,謝大人”
這聲音里,是無窮無盡的心酸與悲楚。
有學政大人此言,從今以后,他不必再比尋常學子矮半個頭了
而一旁的劉懷仁看到這一幕,心中暗恨不已,明明只差一日
是的,他本就準備先廢了安望飛的左手以示警戒,自此來從安乘風手中得到先帝玉佩。
他相信,安家會知道怎么選
可是,現在全都功虧一簣了
隨后,丁衡扶起安望飛,直接道
“自今日起,許氏學堂停學停課,能以此惡人為先生者,這學堂許氏一族也不必再辦”
丁衡這話的意思,直接斷了許氏以后接納外來學子的可能,也徹底絕了許氏一族想要借此牟利之心。
“大人且慢。”
但見一個老邁的身影從外面沖了過來,正是許氏老族長,而劉懷仁見此,也忙從地上爬起來,對許氏族長低語幾句。
許氏族長刮了劉懷仁一眼,這才樂呵呵道
“大人吶,您且莫急,小老
兒乃是許氏一族如今的族長,方才之事小老兒已經聽聞,您且先聽小老兒說幾句話可否”
丁衡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許氏族長這才笑著道
“大人有所不知,甲班欺凌安學子之事發生后,我許氏一族便立刻將曾經從安學子手中得到的東西以等值的銀兩賠償給了安家。
您也知道,我許氏一族廣納周邊村里學子,且我許氏人丁興旺,人一多,自然有行事不妥之人,可卻不提我許氏知錯能改之事,是否有些太武斷了”
許氏族長巧言令色,輕飄飄便將許氏族學的失察以及劉先生曾經的權利掩蓋了過去。
“劉懷仁方才字字句句許青云,本官倒是想要問問,你許氏族學究竟是為了造福鄉里,還是為了日后結黨營私”
丁衡并非偏聽偏信之人,可是這會兒許氏族長的避重就輕更是讓他厭煩不已。
與其相信這許氏族長油滑狡詐的妄言,他更信自己親眼看到的
而隨著丁衡這話一出,許氏族長也不由面色一變
“大人慎言”
許氏族長這會兒捏著胡子,緩緩道
“大人方才不過是被這么幾個目無尊長的學子蒙蔽了,我許氏族學早在發現事端之后,便已經妥善處理,此事即便是請圣上裁決也亦無可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