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吏見狀,眸子一顫,隨后只低頭看去,現下只有他呈上的答卷大人未曾看過了。
只不過,大人如今已有滿意的答卷,不知自己看好的那位學子可還能與之一較高下
袁容很快便將手中的三篇考卷看過,但卻除了第一份外,不曾再取出任何一份考卷。
眼看著只剩最后一摞,袁容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緩緩拿起打頭的那份,只是,他看著看著,眉頭便不由得舒展開來。
旁的不說,只這考生能從那并不明晰的案件簡述中敏銳的推出種種律條,且有理有據,這頭名,合該是他的。
“此篇上佳,來人,開卷,排名。”
袁容話音落下,又是一番忙碌。
翌日,徐韶華等人美美睡了一覺后,隨后便約著一道去看發案,安望飛難得看到徐韶華身旁沒有徐易平的身影,一時有些奇怪
“華弟,易平哥呢他怎么不在”
“這兩日府城多雨,我家正好在山腳下,我怕出了什么意外,故而讓大哥回去瞧瞧。”
此事徐韶華并未想要瞞著安望飛,安望飛聽了這話,也不由得面露擔憂之色
“若是如此,等回來我給我娘送封信,讓她遣人去瞧瞧,若是能搭把手也是好的。”
徐韶華并不知道確切的日期,知道安望飛這話也是好意,當下也是溫聲應下
“好,多謝望飛兄了。”
安望飛擺了擺手,笑著道
“華弟客氣了。”
徐韶華看了安望飛一眼,笑道
“今日望飛兄竟恍若脫胎換骨一般,可是昨日答的不錯”
安望飛聽了徐韶華的話,臉頰微紅,但還是謙虛道
“那兩道律條題,考前前兩日正好看過,至于那第三道答卷的時候,我便想起我爹,若我是那浣紗女,必不能在孝期之時與人行,行云雨之事,如此想來,她所為也能理解。
那道題,我確實想不出來其律條如何來寫,可法理不外乎人情,我寫我所想,如華弟所言,盡力就好。”
安望飛如是說著,輕輕吐出一口氣,整個人卻以一種勃勃之姿,與徐韶華并肩而行。
而徐韶華聽到這里,卻不由道
“我倒是覺得望飛兄這般應答,許是歪打正著。畢竟,律條來的突然,若不能以律作答,以情理入手也未嘗不可。”
徐韶華如是說著,即便是他,若非將那三本大周律啃下來,面對那樣明明合乎情理,可卻不通法理的案子也要麻爪。
安望飛只當徐韶華是寬慰自己,當下只笑嘻嘻道
“那便借華弟吉言了,若是考的好,我請華弟去珍食樓大吃一頓”
徐韶華聞言不由失笑,他這可是已經有第二次珍食樓的大餐了。
徐韶華和安望飛在后面咬著耳朵,胡文錦羨慕的眼睛都紅了,可是卻沒有上前,今日胡文繡不在,胡文錦只是悶頭朝前走著。
好在之后徐韶華與安望飛說完了話,看著一個人孤零零的胡文錦,也將他請過來一起說話。
還沒說兩句,胡文錦便有些別扭道
“徐同窗,昨日我們回來,聽說你兄長有急事歸家了,你若是實在著急,我這里有路子傳信。”
胡文錦這話,那便不是什么驛站這樣的正路,徐韶華微微吃驚,隨后便一臉驚喜道
“果真嗎那真是太好了稍后回去,我寫一封家書,還請胡同窗代我送至家中”
胡文錦點了點頭,下巴微抬,看著少年雙眸晶燦,里面盛滿歡喜的模樣,唇角彎了一下,隨后這才用眼尾掃了一眼安望飛。
哼,他才是最有用的。
安望飛哪里不懂胡
文錦那眼神的意思,當下只是回敬的半攬住徐韶華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