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虔誠地單漆跪地,他單手覆在心口的玫瑰上,帶著顫抖的聲線詠嘆道
“這是我們獻予您微不足道的禮物。”
鋪天蓋地的肉蟲轉眼化作巨大的繭房,而那繭房還在微微跳動,宛若一顆熾熱的心臟。
而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他們口中的禮物
這太荒謬了
李圓圓咬著唇,無端的憤怒自她心底涌出,可優秀的職業素養仍然讓她保持了最后的理智,甚至還有空注意旁邊突然開始流淚的雷諾。
“我沒事。”雷諾臉色難看的抹去臉上的淚花,他的心頭被一陣巨大的悲傷籠罩,但那并非他的本意,他眼睛緊緊盯著屏幕中的繭房,心中翻起了驚濤駭浪,“小心這個東西,它能影響人的情緒。”
隔著屏幕都能被影響,更別說還在現場的那幾人了。
科其臉上滿是痛苦,濃郁的恐懼突然籠罩心頭,讓他甚至產生了一瞬間用死亡逃離這里的沖動。
而比其他,旁邊幸存的幾個手下狀態更是一個比一個差。
他們哭著笑著,最嚴重那個已經受不了極致的不安,硬生生用牙咬破了手腕,看著不斷流出的鮮血,任由它們在304門口匯聚成一灘血泊,但那不安依然縈繞著他,他瘋狂的自殘,在又哭又笑中熬到生命最后一刻,面對死亡,他臉上居然帶著釋然的笑。
如果這是游戲,那所有目睹了這一幕的人頭頂已經出現瘋狂跳動的san-1的標志了。
可惜,現實并不是游戲。
但虔誠的獻祭,終于打動了門后的神明。
“咔。”
明明是微小的一道聲音,卻瞬間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之前籠罩著他們的詭異情緒居在這一刻平靜了下來。
但平靜只是轉瞬,科其看著那轉動的門把手,喉結上下滾動,竟也不知道為什么緊張起來。
甚至連通過飛行器觀看這一幕的李圓圓和雷諾都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這一刻,所有已經調查到的信息通通作廢,他們宛若失去了認知的愚者,惶恐的等待那不可思議的降臨。
在這份惶恐中,他們甚至產生了迫切的期待,就像曾經渴望證實尼斯湖水怪存在的人類,越是未知就越讓人有探究的欲望,那是根存于人類基因里的傲慢,所有盲目的來源。
門開了。
他的腳步落在地上很輕,輕得幾乎令人聽不見,過長的袍子在地上搖曳,浸在尚未凝固點血泊中,垂落的帽兜下是一張無臉的白色面具。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無人敢出聲,此刻連呼吸聲都顯得嘈雜。
他就這樣若無其事走走過男人身邊,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一步一步踩著血色的腳印來到那顆繭的面前。
原一注視著那顆繭,像在評估這份禮物的好壞,男人因為緊張不自覺攥緊了心口的玫瑰,他雖然沒有頭,卻時刻通過肉蟲們的視線在仰望著祂,而祂的反應也將決定他的結局該走向何方。
終于,原一動了。
他轉過頭,將手放在嘴巴的地方,像是伸出了一根手指,明明看不見眼睛,可比任何眼神都來得銳利,稚嫩的聲音無喜無悲,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低頭。”
紅色的月光照在他身上,拉出長長的影子,走過的路血痕顯現,萬物在此刻噤聲。
飛行器失去聯系前最后記錄到的,是他的一聲輕笑。
仿佛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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