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這點小心思似乎也被看穿了。
盲一邊惶恐,一邊無比崇拜的贊美祂的無所不知。
“我想見見他。”
原一說道。
盲面色一僵“是我準備的祭品太少,您不滿意嗎請您再等等,更多的”
“我不喜歡眷屬反駁我。”原一再次強調這一點。
盲不得不閉上嘴巴。
他還不想惹怒祂。
“而且。”原一歪了歪頭,用一種疑惑的口吻說道,“我還要等什么呢”
只有輪廓的臉上浮現一張嘴巴,它像有自我意識般勾起個嘲弄的弧度,好似在嗤嗤的嘲笑著盲的貪婪。
妄想保留最后自我的眷屬,雖然原一并未感覺到冒犯,但也足夠祂的一部分感到憤怒。
于是它咧嘴大聲說道“最好的祭品,不正在這里嗎”
這句話仿若一句開關,一根從天而降的金色標穿了座位上那件被主人拋棄的黑袍。
盲看到標槍先是感到憤怒,卻又在抬頭時忽然渾身僵住了。
他呆呆的,呆呆地仰著頭,看見了那漂浮在燈光下如粒子閃爍的霧靄。
啊,糟了。
盲面無表情的喃喃自語,他的臉開始崩潰,像融化的蠟燭流下兩行眼淚,但那不是悲傷,而是極致的歡喜,虛擬的投影再也支持不住這份偽裝,徹底消失在原地。
大廳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像沉睡許久的巨獸終于睜開了眼睛,只是再簡單不過的動作,卻引發了可怕的連鎖反應。
墻壁在搖晃,地面開始凹陷,無數肉蟲從天花板掉下,僵硬的足肢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它們早已死去多時。
震耳欲聾的轟隆聲中,一只足有一人高的眼睛緩緩浮現在破裂的屋頂上,彩色的眼球沒有眼白,宛若教堂中玻璃窗,在陽光的折射透著下圣潔與悲憫。
琉璃眼前漂浮著一個被金光包裹著看不清臉的男人,他的手里正捏著一根標槍。
空氣中,只有原一能聞到的奇特香味讓他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咕嚕”的吞咽聲。
變回本體的原一興奮地注視著男人,不大的聲音卻傳遍了整個大廳。
“我該叫你盲。”
屋頂上響起躁動的嘶吼聲,好像有誰在憤怒的對著什么咆哮。
“還是該叫你命運之神”
男人握著標槍的手捏的更緊了。
原一頓了頓,意味深長道“亦或者該稱呼你為”
“我親愛的眷屬。”
在眷屬兩個字時,他咬字格外的重。
此刻,系統再次在原一耳邊響起完全不符平靜無波語氣的熱烈通知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