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暗網的各種奇葩船販,趁著這波浪潮大肆拋售手里各種二三手甚至純手工拼接飛船,主打的就是一個絕無差評,因為出問題的飛船已經連人帶船成了宇宙垃圾了。
原一不會開飛船,但他雇了一個星盜幫他開,當然落地后星盜試圖黑吃黑結果被阿斯托克反殺就沒什么好說的了,總之等他登上星穹時,各種星盜已經進去的差不多了,宛若蝗蟲過境般將星穹從外到內的搜刮進去,甚至連大門都被人拆得七七八八,主打一個賊不走空。
可讓人奇怪的是,就是這么一群貪婪的星盜涌入星穹,星穹內卻安靜的可怕。
昔日龐大的星穹處處透著詭異的安靜,透著一股荒涼的廢墟感,好似看不見底的無盡深淵,將前來此地的星盜盡數吞沒。
原一來的很晚,但落地星穹還沒五分鐘,一個熟悉的聲音就在頭頂響起。
“請您跟我來。”
一盞盞燈隨著聲音亮起,組成一條讓人目眩頭昏的星光大道,在昏暗的星穹內部顯得格外突兀。
“很抱歉我不能親自迎接您的到來。”
盲的聲音帶著遺憾,擴音后多少有些失真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里產生了回聲。
不知道盲在星穹到底埋了多少個攝像頭和擴音器,總之直到原一被指引著走到大廳,盲的聲音就沒停下過。
奇怪的是在這個過程鐘原一沒看到過一個星盜,倒是聽見一陣巨響,想必是進入星穹的人引起的,他忍不住道“看起來你似乎有麻煩了。”
盲的聲音停了片刻才再次響起“您無須擔心,我已經解決了。看來我給您準備的禮物還能再加一個小小的驚喜。”
既然是驚喜,那肯定是要時候到了才會拿出來。
這話一出,原一就沒有繼續深問,盲也沒有再提起。
比起異動,顯然是宴會更重要,為了讓吾主相信自己,盲主動提起一些關于宴會的事情,比如他精心布置了許久宴會節目希望原一會喜歡,亦或者若有若無的挑撥他和阿斯托克的關系。
“一定是用盡了這輩子所有的幸運,這樣沒有大腦的家伙才能有幸充當您的臨時坐騎。”
盲如此評價阿斯托克。
甚至在原一進入大廳前,盲還坦然說道“如果可以,我只想請您獨自赴宴,而不是帶著那個掃興的家伙,它甚至連基本的禮儀都不明白。”
原一能感覺出盲是真的不喜歡阿斯托克,但不是因為阿斯托克“沒腦子”,而是單純的嫉妒阿斯托克能和自己這么親近,就好像家里新收養的野狗看不慣他親近之前養的家養犬,試圖用排擠的方式向他邀寵。
這種奇妙的即視感讓他感覺很新奇,加上他心底還有疑惑,所以就讓阿斯托克沒有跟著進來,而是讓它朝著星穹內部出發探尋。
原一落座在主位上,嗅到了許多不同的香味,其中有一股香味格外突兀。
在看到投影器上播放的影像,結合阿斯托克離開后遭遇的各種肉蟲的襲擊,原一才明白那些星盜究竟去哪里了,頭頂的香味從何而來,也就是此時,盲打開大門走了進來。
當盲走進來后,突兀的香味似乎淡了不少。
回憶至此結束,那些散落的線索在這一刻被串聯起來,原一恍然大悟。
隔著幽幽燃燒的蠟燭,原一問“在今天之前,我們不曾見過面,但你很早就認識我了,對嗎”
“是的。”盲神情低落,他的臉上首次出現厭惡的情緒,極致的怨恨甚至讓他不由自主用上一種堪稱失禮的刻薄語氣,“無知、愚蠢、傲慢,那個可惡的家伙阻擋了我與您相見,欺騙了我的信仰,讓我蒙上了愚昧。”
“那他現在在那里”原一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他手摁著面具上起身站到了椅子上,純白的面具與漆黑的袍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您何必去理會一個可惡的人,而不多看看我呢”盲卻話鋒一轉,可憐巴巴地望著原一。
他對祂的愛毋庸置疑,卻不代表他沒有私心。
就比如直到現在他總在呈上別的眷屬,而非在祂面前顯露真身,因為他知道,在稍稍填滿祂無盡的欲望之前,自己就是最好的餐品。
貪婪的他不僅想要祂的目光,還想永久的陪在祂身旁,所以他才按捺住奔向祂的欲望,盡心策劃了這次的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