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橋搖搖頭,他看向鐘夏道“我認識他。”
“多年前我代表玄幻側去往科技側學習,我和他是同窗。”
雖然只交換了三年,后面就再也沒有聯系過了。
但那三年的情誼足夠讓衛橋出手了。
鐘夏看到衛橋也很意外,但現在不是寒暄的時候,他只能對衛橋點點頭,然后對著伊小小喊到“數量太多了,呆在這里遲早會被它們淹沒,我們必須去空曠的地方讓它們散開”
到了空曠的地方,科技側的武器就能派上用場了。
衛橋二話不說飛身上前擋住一波肉蟲,他敏銳的聽見追殺自己的三個怪物馬上就要過來了,他當機立斷指著一道岔路口說“走那邊”
那邊是雇主意外暴斃的地方,是一處空曠的室內花園。
眾人不再猶豫,按照衛橋的指引室內花園,花園中間還有一張塌陷的人皮,顯然已經被肉蟲們“享用”過了。
眼看不再是狹窄憋屈的通道,不怕再誤傷隊友都盧卡斯終于可以發揮自己真正的實力了。
他走到最前面,頭也不回道“往后退越遠越好。”
話音剛落,一只怪物就拖著殘破的身體嘶吼著爬來。
這個有人形長著四條腿,宛若上帝造人時粗心的玩笑,渾身透著詭異的違和感,整個人匍匐在地上,靠著膝關節在地上飛速爬行,發出“噠噠噠”的清脆聲響,身上的縫合線還會時不時崩裂,露出里面若隱若現的肉蟲。
看過視頻的盧卡斯自然知道面前的怪物究竟是什么東西,但正因為如此,才讓他更加憤怒。
盧卡斯冷笑道“明明是怪物,卻被強行塞入人類的皮囊,你的存在就是對人類的侮辱”
他渾身泛起淡藍色光芒,雙腳浮空,右手在空中虛握,一把半人高的法杖憑空浮現,菱形的寶石鑲嵌在法杖頂端散發著耀眼的光輝,恐怖的威壓以他為中心蔓延而出,哪怕是為了潛伏而特意換上普通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帶著貴族的傲慢與優雅,金色長發無風自動,衣角被吹得獵獵作響,魔法元素在空中劇烈的跳動,甚至發出嗡鳴聲,宛若死神的喪鐘。
盧卡斯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個怪物,金色眼眸傲然的注視著它們,冷酷到極致后竟帶著一絲神性,毫不留情的揮下法杖。
藍色的洪水自他揮手下憑空出現,浩浩蕩蕩的奔涌向密密麻麻的肉蟲們,蓬勃的魔力像巨浪將卷入其中的肉蟲和怪物通通絞殺,但這樣殺起來還是太慢了,而后面的肉蟲還在拼了命的沖過來。
盧卡斯眼底浮現濃郁的殺意,用空著的手對身后的鐘夏打了個手勢。
“上來”鐘夏甩出三張小型折疊懸浮板,雖然不大,但拼一拼站他們幾人綽綽有余了。
伊小小等人知道盧卡斯這種實力的戰斗不是他們能參與的,沒有多說什么就上去了,反倒是衛橋皺眉道“我去幫他,誰也不知道那些怪物還有多少。”
雖然如今他的實力不如盧卡斯,但他覺得自己還有一戰之力,習慣了保護別人的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站在別人身后。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
鐘夏頓了頓,透亮的黑眸里不符合年齡的沉穩“你身上還帶著封印,貿然參加,先不說危險,你能保證封印不會被觸動嗎”
他真的很了解衛橋,如果用危險勸衛橋,衛橋一定不會聽,但如果將封印這個不確定因素拋出來,為了不給盧卡斯添麻煩,衛橋就不會再主動上前了。
沒有人比衛橋更清楚自己身體里封印了怎么樣的定時炸彈,所以他最后還是上了懸浮板。
等鐘夏也上去后,懸浮板緩緩升空,衛橋望向鐘夏“你既然知道封印,就沒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
比如委婉地勸他離開。
在玄幻側這么多年,他并非沒有朋友,只是曾經的朋友在聽說他身上的封印后,都與他翻了臉,脾氣好的還會委婉勸他離開,脾氣差的直接指著他鼻子罵。
衛橋理解他們的恐懼,也接受他們的選擇,他只是偶爾夜深人靜會覺得些許心寒和失落。
畢竟,他也曾渴望過擁有一輩子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