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已經換好聯盟軍衣服的鐘夏陷入了思考,手指無意識摩挲著袖口的軍徽,片刻后笑道:“可能是因為當初是聯盟軍在震蕩中把我救了出來,從那天起,我就想成為和他們一樣的人。”
因為曾在絕望中被拯救過,所以想要拯救和保護更多的人。
這就是鐘夏選擇的理由,僅此而已。
邊境發生的事情太詭異,哪怕是特殊部也鮮少有人愿意接下有關的任務,比起那些被迫接收命令不得不前去調查的同事,鐘夏是極少數主動請纓要調查此類任務的人。
比起那些離未知生物還很遙遠的文明,出身科技側的鐘夏得知消息時寢食難安。
他大學時讀的是科技側的太陽系軍校,雖然因為理想選擇加入了聯盟軍,但那不代表他不在意科技側,恰恰相反,他深愛著自己的文明。
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不在這些未知生物靠近科技側之前將它們調查清楚,他的家人,他的家鄉,甚至整個文明都會遭受滅頂之災。
相比他們,自己的生命反倒無足輕重了,只是可惜,他還是連累了盧卡斯先生。
“希望盧卡斯先生醒來后不要太生氣。”
鐘夏悵然一嘆:“這次,我可能要永遠欠他一個道歉了。”
他還有些遺憾,仍坦然的接受了這個結局。
衛橋嘴唇微動,他想說既然舍不得,作為任務負責人你完全可以讓其他人犧牲,這樣實在是太傻了。可仔細想想,在被驅逐出玄幻側文明之前,自己不也一樣的傻嗎。
他身體里蠢蠢欲動的封印無時無刻不在嘲笑著曾經犧牲的自己,可如果讓衛橋重來一次,他仍然會選擇這條路。
更何況,如果鐘夏能下令讓別人替他去死,那就不是他認識的那個鐘夏了。
最終,衛橋只能定定地看著鐘夏,像是要把他的模樣牢牢的記在心里。
“活下來。”
哪怕他們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衛橋緊握拳頭,他嘴笨,說不出什么好聽的話,他只是覺得,他應該這么說:“我請你喝酒。”
記憶里,每次鐘夏叫自己小聚時都會配上一壺溫酒,大概是喜歡喝酒的吧。
他頓了頓,有些局促道:“我沒有好酒,但師弟有。我知道他的酒都埋在哪里,我可以偷偷挖出來。”
嗜酒如命的鶴歸恐怕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正直嚴肅的師兄有一天會拿他的寶貝酒做人情,而且還做的毫不猶豫。
如果讓鶴歸知道了,一定會抱著衛橋的大腿哇哇大哭的吧?
鐘夏想到這,臉上的笑容更盛:“得了吧衛橋,你根本不會喝酒,上次和你喝酒,才一杯你就醉了,差點把酒吧劈成兩半,已經被老板永久拉入黑名單了。”
但他還是答應了。
他雖不愛喝酒,但卻喜歡與朋友小酌,以至于讓朋友們都誤會自己好酒,總是送些好酒過來,但好酒如果無人分享又太可惜,所以他才總是叫來朋友一起分享,讓這個誤會越來越深。
三三兩兩的好友匯聚身邊,偷得浮生半日閑,等到夜深將喝醉的好友一個個搬上床,他也懶得再走,幾個大男人擠著一張床湊合著睡一夜,第二天被雞飛狗跳的聲音吵醒,打著哈欠笑瞇瞇地看好友混戰,實在是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