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必死的偷襲在希娜這一撞之下偏了角度,卻依然打中了維奧,他的手臂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往后墜落,卷軸的效果也大打折扣。
“該死的平民!”殺手沒想到自己作為計劃最后一手的暗殺,居然被一個什么也不知道的平民破壞,惱羞成怒下對著希娜的腹部狠狠砸了下去。
希娜“哇”的一聲吐出鮮血,瞬間昏了過去。
殺手趁著慌亂消失得無影無蹤,剛剛還冷靜不少的人群頓時又炸開了鍋,一片混亂中,血族魔法師接住希娜,帶著她跑向一處宅邸,那里有一艘早就準備好的飛船。
什么也不知道的紅角緊緊攥著希娜的衣角,被血族一起送上了飛船。
就這樣,維奧斷臂失蹤的消息先傳回王城,而重傷的希娜則在那艘飛船上接受治療,她中間醒來了幾次,將自己知道的都和奧古斯說了,這才讓奧古斯整理出事情的全貌。
奧古斯既掌握了官方的情報,還有希娜的補充,可以說,他是對格雷區淪陷始末了解最清楚的那個,所以才能將事情的原委清清楚楚的告訴原一。
這也是原一不知道該怎么對西柯開口的原因。
尼爾和希娜,一死一重傷。
任誰聽了這個消息都會崩潰,尤其是在西柯剛剛才因為格雷區淪陷遭到欺負的前提下。
果然,當原一一口氣將事情講完后,西柯仿佛被下了定身咒似的一動不動,許久,他才好像找回意識,如夢似幻地問了一句:“尼爾哥……死了?”
他的語氣是那么的小心翼翼,臉上還帶著幾分期許,仿佛下一秒原一就會拍著他的肩膀對他說,剛剛說的那些都是騙他的,其實尼爾和希娜根本沒事,其實格雷區也沒有淪陷。
然而原一什么也沒說,他只是輕輕地抱住了開始顫抖的西柯。
西柯的呼吸逐漸沉重,到最后,他已經記不得第一滴眼淚是什么時候從眼角滑落,他只記得自己抱著原一哭了很久,很久,那攥著原一衣服的手指在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似的凹印,喉間涌上的不是痛苦的哭嚎,而是一波接著一波濃郁的血腥味。
他哭起來沒有聲音,只是像小狗似的不停地哽咽,但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珍珠不斷浸濕原一的外袍。
原一緊緊抱住他,直到西柯哭暈過去,才讓阿斯托克幫忙將他帶到房間里。
看著這樣的西柯,原一心里也不好受,他雖然對尼爾沒有很深的感情,但朋友的親人乍然離世,還不是因為天災,而是因為人禍,換成誰都不好受。
奧古斯拿來一件嶄新的外袍,耐心的給原一換上。
原一已經習慣他的照顧,一邊配合的伸手,一邊看著床上哪怕在睡夢中也不得安生的西柯,低聲問道:“我還是不明白,那群貴族這么做有什么好處?難道只是為了逃回來嗎?”
明明只要再等一段時間,等地獄種族因為沒有糧食而和青角起了沖突,貴族們就可以暫時打開保護罩,乘著飛船回到王城,這樣不但沒有任何人能職責他們,甚至還能營銷一下,奪一個好名聲。
何必鬧成這樣,在最危險的時候打開保護罩,最人心惶惶的時候高調離開,好像生怕平民們看不到自己拋下他們離開似的。
奧古斯為原一撫平褶皺的衣角,耐心的解答原一的疑惑:“因為他們要的不是離開,而是投誠的砝碼。”
就像之前貴族們認為的那樣,覺得王儲只會在大皇子和二皇子之間角逐出勝利者,大皇子對軍人的態度比對貴族好得多,平時也不樂意參加那些虛偽的社交,每次見面都恨不得把貴族家抄了去當軍費,抓到一點小錯就要狠狠宰他們一頓,自然引起很多貴族的不滿。
既然大皇子走不通,那就走二皇子那條路嘛,作為老牌貴族出身的王后親子,二皇子從小時候就被養在外面,可以說呆在王室的時間還沒呆在母家的時間長,對貴族之間的潛規則再清楚不過。
因為國王的默許,二皇子和貴族們接觸多了,難免牽扯進許多利益交換,到最后,已經不是二皇子想不想當國王的問題了,是他背后的貴族利益團體會逼著他去搶那個位置,不然這么多年的投資豈不是全打了水漂?
這次地獄種族全面進攻,大皇子在各個區來回轉戰,不但守住了各個區,立下了許多戰功,民間的名聲還在逐漸好轉,一副勢不可擋的王儲模樣,自然讓二皇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在這樣的壓力下,二皇子決定兵行險招也就不奇怪了。
支持二皇子的貴族不在少數,但德卡里這樣的連見二皇子的資格都沒有,所以當二皇子派人和他進行一筆危險的交易后,他當然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