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區淪不淪陷不重要,重要的是大皇子必須死,哪怕不死,也要憑借這件事斷絕他成為王儲的可能。
所以從流言的開始,到高調的離開,甚至是殺手的最后一擊,都是他們計劃中的一環。
原一聽完,沒覺得這給陰謀有多了不起,他只覺得惡心:“這么多人的命,只為了一個王儲……”
或許在那群貴族眼里,那些都不能稱之為人命,只是繁多的工蟻,死了一批,就再養一批好了。
“貴族就是這樣令人厭惡的家伙。”奧古斯語氣平靜的仿佛在說什么無關人士。
原一幽幽盯著他。
血族這個頂尖貴族好像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然而奧古斯早有準備,他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枚倒十字架相似,卻在中間刻了一只眼睛的銀制品,一本正經地表示:“血族已經不打算當貴族了,我之前和您說過,我想創辦一個宗/教。”
一個暫時只有血族的宗教。
說起這件事,原一就感到臉上發燙,十分想捂臉。
事情還要回到那天晚上會議上,在大公主離開后,剩下的貴族吵得更厲害了,大家你來我往,看似生死仇敵,實則不動聲色的打配合,試圖從國王那邊再掏一點有關王儲的消息。
然而國王佁然不動,淡定地看他們互相攻擊,只是每當涉及王儲,就會有國王的親信轉移話題,次數多了,大家也就知道國王的意思。
最關心的王儲打探不出來,格雷區的安排就沒那么重要了,在議事廳氣氛逐漸冷卻時,國王的親信忽然朝奧古斯開腔:“您能否告訴我,為什么血族會出現在格雷區?我是否可以懷疑,血族和這次的淪陷有關聯?”
這帽子扣的可不小。
大家對視一眼,都閉嘴當啞巴了。
不過這件事確實值得懷疑,明明之前奧古斯都說了不會參與到這次戰爭里,這段時間也一直約束血族的行動范圍,保證不沾染任何有關的事項,倒是錢一直沒少出,現在乍然在格雷區聽見血族出現,誰的心里都會泛起小嘀咕。
論公,血族不能插手戰爭;論私,血族好像只救了個平民回來,難不成那個平民是奧古斯的私生子?!
對此,奧古斯早有準備。
他淡定地從懷里掏出那枚讓原一不管看多少次都尬地腳趾頭扣地的倒十字。
這是奧古斯向原一求的一樣信物,原一當時沒當回事,覺得自己是邪神,那么信物也要有邪神的模樣,所以就憑借記憶畫了個類似倒十字的形狀,然后在中間畫了個眼睛代表自己。
原一根本沒想到,他畫完就拋之腦后的東西,竟然真的被奧古斯制作出來,甚至……
奧古斯臉上逐漸浮現一抹迷之微笑,虔誠的在眼睛處落下一吻,深情款款道:“因為,我們都是祂的信徒。”
在場貴族:???
奧古斯終于瘋了嗎?
那一瞬間,眾貴族仿佛看見奧古斯背后不存在的光芒,是那么的刺眼,和他說的那些屁話一樣,讓人滿頭問號:
“血族蒙受祂的福音,深受感動,在祂的呼喚下,自行前往救助落難的信徒,難道還不夠合理嗎?”
奧古斯彎了彎唇角。
——沒錯,他為原一創了個神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