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講不講理啊我們為什么要偷木桶”
糖糖不平地抗議著,但對面人多勢眾,棲梧在吵架上又絲毫派不上用場,所以他們陷入了雙拳難敵四手的局面。
“你們是最后一批使用鹽灶房的人,你們剛一離開,木桶就消失了。”為首的男人陰沉沉地說,他有一副巨寬的肩膀,站在那里就像頭披著毛衣的狗熊。
糖糖卻絲毫不畏懼他外形的壓迫力“照你這么說,我們剛離開,我們的嫌疑最大,然后我們還非要挑選這個時機偷你的破木桶,難道我們是傻瓜嗎”
這么一想倒也對,男人身后跟隨的青壯中有的認同地點點頭,然而男人只是說道“其余能接觸到木桶的都是我們所熟悉的鄉親,只有你們,我信不過你們的品格。”
靠,居然還有這種幫親不幫理的手段輪回者們看到那些墻頭草又開始不明不白地跟著點頭,絕望地認識到這地方還處于野蠻落后的宗族文化時代。棲梧文明的解決方式在這里絲毫不起作用,他還在自顧自地說“我們應該還原物品丟失現場尋找線索”
“我們應該把你們吊起來,直到你們說出木桶的下落為止。”男人打斷。
“可那樣做并不能改變我們沒有實施盜竊行為的事實”
“行了棲梧,你別說話了。”糖糖按著額頭發愁,到底是怎么陷入這樣的局面的呢難道是有別的輪回者在背后搗鬼可是要是有對立方發現了自己這隊的行蹤不應該早就打起來了嗎,或者是實力太弱了才背后使絆子
她毫無頭緒,當務之急還是解決這些找麻煩的nc。
“夠了”她大喊道“聽著,我們是瓦莎婆婆找來的雇工,不是什么外鄉流竄的竊賊”
瓦莎婆婆年事已高,她在鄉人間積累的好名聲讓這些青壯年猶豫地交頭接耳起來。
糖糖繼續說道“可是我們不愿連累她的名望,如果木桶的失蹤當真和我們兩人有關,我們保證會自己承擔所有的損失”
交頭接耳聲又嘈雜了一點。
“我們可以向天上的任何神祇,包括你們的上帝發誓但在此之前,我們要求大家和我們一起回到鹽灶房去搜尋線索,給誰定罪是領主的活計,對于我們這些依靠奶酪生存的農人來說,找回木桶才是最關鍵的,不是嗎”
最終成功被說動的農人們和輪回者一起回到了鹽灶房。少了原本架在正中央爐灶上的凝乳木桶,整間鹽灶房都顯得陰森而空蕩蕩的。棲梧打開勘察燈掃瞄周圍,發現地上有明顯拖行的痕跡,很長一道,一直延伸向無光的角落。
此時已過日落時分,窗外屋檐上停著兩只奓起翅膀撲扇的烏鶇,就連它們的影子經過夕陽的拉長變形后投進室內都恍若惡魔猙獰的形體。一伙迷信的青壯個個五大三粗,卻沒有一個敢越過糖糖和棲梧的,隊伍呈一個三角形緩緩向痕跡延伸的黑暗靠近。
突然,棲梧揮手示意所有人停下,然后他們全都聽見了前方的拐角處傳來咯吱咯吱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