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此情此景阿梅不僅爆了句粗口。什么情況
她倒退兩步遠離那具僵冷的尸體,免得對方身上帶著什么詭異的技能卡,同時想要回頭尋找小湯的協助。但小湯不見人影,宴會上的其他人也消失了,四周只有空蕩蕩的殘骸與她自己聆聽著遠處時不時傳來的炮火交戰聲。
“喂人呢”
她跑出戰壕,外面是一片濃云蔽日,那應該是個很毒辣的晴天,但太陽都被爆炸后的硝煙遮蓋了。轟炸機從天際轟隆掠過,在她身邊不足數米的地方投下沙土的節日煙花,阿梅利亞雙手抱頭臥倒,勉強從壕溝邊翻下去,被爆炸波及的耳朵還嗡嗡作響,她爬起來朝一個相對能看清路的方向埋頭狂奔。
沿途有很多殘軀,交疊著零落在她的必經之路上,每一張都是傷痕交錯的臉。人死后靈魂從眼睛里漏了出去,僵硬的臉乍一看竟全都相似,她來不及確認他們的身份,只顧得上奔跑,跑到最后空氣吸進肺里仿佛她自己就是一臺干燥的引擎。
好在引擎爆炸之前,一件熟悉的作戰褲出現在她視野中。
“長官”她氣喘吁吁地說。
那人背對著她,彎腰在壕溝里尋找些什么。
“長官,”阿梅聽見自己干裂的喉嚨起冒出這句話,“帶頭撤往東線的人已經處決了,集團軍沒有逃兵。”
那人仍然沒有回,只是彎著腰。
“長官”
她察覺出了不對,繞到前面去看他的臉。
哪有什么臉,那人腰部以上早就被炸沒了,站在那的一直就只剩一雙套著作戰褲的腿而已。
阿梅利亞從噩夢中驚醒。
沒有沙場與烈日,只有中世紀城堡陰暗潮濕的地牢。見到身上沉重鐐銬的那一刻她就反應過來自己是糟了暗算,有人早在宴會布下了陷阱。
而那個人就搬了張椅子坐在她對面,面容隱在兜帽后,雙手優雅平靜地交疊在身前,一個正高高在上欣賞困獸之斗的勝利者。
她不禁冷笑一聲“只會在背后耍些下三濫的手段,有本事放我出來單挑。”
對方沒有回答,坐在那俯瞰的姿態中多了一絲不動聲色的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