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有什么事,我剛才跟你說了一個我的秘密啊你也應該說一個,否則就太不公平了。”
譚真不是很理解青少年的社交訴求“一個什么”
“一個你心底的黑暗秘密,或者一件你珍藏許久的物品,都行,說吧。我這都是為了給我們的關系破冰,畢竟我要在船上和你搭檔好久呢。”季馬看上去非常興奮。
“好吧的確有那么一個。我養過一只貓。”譚真想了想,最終無可奈何地開口。正當季馬以為接下來是什么人與寵物之間的治愈小故事時,只聽對方繼續道“有一天我不小心讓它開門逃出去了,我找了很久都沒看見它的影子,但當天晚上它就自己跑回來了,嘴里叼著一塊沾血的頭皮。”
季馬一口水差點噴出去。
“一、一塊頭皮人的”
“我可以確定是人類的頭皮,邊緣滿是它的牙印。”灰眼睛的青年說“但它是從哪弄來的呢我家附近近期沒有報道過任何兇殺案,難不成是它殺的嗎可不管是它殺的還是它撿來的,那人的其他部分去哪了如果有人見到一具殘缺不全的尸體肯定會報警,但我守著新聞看了很久,還是沒聽到風聲。”
他頓了頓,道“然后我不得不冒出一個想法,會不會是被它吃了”
季馬簡直不知道自己都聽了些什么,憑本能反駁道“貓不可能吃得下整個人吧”
“它體型還挺大的。”譚真說。
“再大也不至于”季馬說“往、往好了想說不定那人根本沒死,只是和貓打架損失了一塊頭皮然后就跑了呢”
“那樣是最好的。”譚真端著杯子喝了一口涼水“總之,這件事發生以后我密切監視了它一陣子,但它好像發現我對這事的態度很不滿了,后來即使偷溜出去也沒再叼回來過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而我把那塊頭皮浸泡保存了起來,指望有朝一日能找到對得上的dna可惜直到最后也沒有。”
聽到這里,季馬才意識到,這是一個兼具“黑暗秘密”和“珍藏物品”的完美故事。
“我以后不會再隨便惹你了。”季馬發誓道。
譚真覺得犯下錯誤的明明是他的貓,和他本人一點關系都沒有,但他樂見其成。
接下來一段時間內季馬信守承諾,沒有說一句欠揍的話。休息時間結束,他們本打算回到七層去繼續巡邏,電梯剛下到一半,從背后伸出兩只冰冷的機械手臂,毫無征兆地搭上他們兩人的肩膀,一手一個將他們擄走了。
“幫我個忙,孩子們。”
好不容易雙腳落地,季馬已經擺出了戰斗姿態,但他隨即看清了抓走他們人的模樣一個坐在漂浮盤上的男人,身邊圍繞著一大堆器械,這張漂浮盤已經被他改造成了一個眼花繚亂的移動實驗室。他的眼睛上扣著遮住大半張臉的鏡片,肩上背著兩條機械臂,剛才就是這玩意抓的他們,而他本人頂著的一頭卷發已經變成了夾雜著些許淺灰的銀白色,或許有原本發色就淺的原因,但光是看臉上的紋路他的年紀也已經足夠大了。
“幫我搬一下,就那個。”男人指著遠處一只小型集裝箱說。
“稍等,這里是倉儲層。”譚真說“按照手冊規定這里除了貨物不能存放任何東西,您應當立刻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