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壽子連連點頭,“主子遠見”
“還好啦。”虞楚黛聽得飄飄然,心里郁悶一掃而光,笑嘻嘻拿起木箱中的皮影,“不說這些了,咱玩玩皮影吧。”
結香提醒道“你不抄經文嗎”
虞楚黛心思全黏在玩上了,哪里還能有經文的位置,隨口道“晚點再抄也沒事,不就三次嘛,很快的咦,這個怎么弄啊,我看人家攤販很靈活。”
小壽子拿起一個研究,道“我知道怎么玩,我小時候村子里有個皮影師傅”
結香再次提醒她,“主子要不還是先抄寫吧,或者午睡片刻,你剛才說困。”
虞楚黛得到新玩具,瞌睡早就沒了蹤跡,道“我不困,就玩一會兒,沒事的。”
結香管不了她,自個兒去打理宮中瑣事。
虞楚黛口里的玩“一會兒”,一玩就玩到了黃昏時刻,飯菜端進來才醒過神。
金剛經還一字未動。
她狂扒幾口飯,填飽肚子就去寫,重溫趕作業的童年。
結香嘆氣,“我就說吧。”
虞楚黛邊寫邊給自己打氣,“沒事,不慌。一支筆,一盞燈,一個夜晚,一個奇跡。”
從黃昏抄到亥時,虞楚黛的手已抄到發抖,一次都還沒抄完。
她表情痛苦,“金剛經為什么這么長怎么沒人告訴我這玩意兒有八千字啊”
結香道“這難道不是常識你們南惠國不流行金剛經嗎”
虞楚黛幽怨道“我們那邊,流行誦讀心經。”
心經全文才兩百多字。
結香噎住,“別說了,快抄吧。”
她以為虞楚黛知道,且寫字特別快,白天時才那般有信心。
南惠國和北昭國語言雖通,但字體不同,起筆落筆差異明顯,她和小壽子即使想幫忙抄寫,也幫不上。
虞楚黛挑燈夜戰,奮筆疾書。
她困得呵欠連天,想流淚,但只能憋回去。
眼淚會染壞她的字,又得重抄。
真的好想睡覺,腦子變成一團漿糊。
高龍啟回到乾華宮時,沒見到虞楚黛人影。按理說,她應該像昨天那樣,在殿中等著他。
直到亥時,人還是沒來。
張泰田前來提醒他安寢。
高龍啟滿臉陰郁,“她怎么還不來”
張泰田轉告過虞楚黛的原話,但高龍啟這般問,他只能小心解釋道“虞美人說過身體稍好后再來,一般來說,身體轉好至少也得休養一兩天吧。”
哪有人中午說不舒服,晚上就能好啊,只是這話他不敢直接懟給陛下。
高龍啟才不信虞楚黛的鬼話,抬腳就往甘泉宮去。
張泰田急忙跟上,吩咐后頭的小太監,“擺駕,快快快。”
高龍啟走到甘泉宮門口,見里頭燈火明亮。
他對張泰田冷笑道“看吧,就知道她在騙人。她那么貪睡,真病的話能這個點還不睡”
張泰田擦擦汗,“可是美人沒有騙您的理由呀。陛下待她這么好。想必是另有緣故。”他湊近些,“奴才聽到個消息,說是美人今日被德妃罰抄經書,說不定是熬夜趕工呢。”
“她才不會那么聽話。”高龍啟不信,虞楚黛膽子大,連他的話都不見得聽,裝乖不是真乖。
他吩咐道“你們就在外面,朕自己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