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魯斯】看向牧狼神手臂上坐著的帝皇。
【我們的接近而越來越活躍】
牧狼神接過話,他目光沉下去,細心感受著亞空間的流向,
【我認為這是兩個命運融合的象征,】
他謹慎地說,
【我尚且不知道帝皇究竟用什么作為兩個命運融合的標志,但我姑且猜測在兩個帝皇相見之際,命運就會開始融合——畢竟他們是當初賭約的參與者,而奸奇只有一個。】
【荷魯斯】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假如命運融合……你們那邊可以嗎]
牧狼神眨眨眼,他有些猶豫,但實際上他也沒有多少選擇,實際上,帝皇并不為他提供選擇,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牧狼神壓低聲音,
【已經到了這一步,唯一的破局辦法就是放出你們的帝皇與奸奇……察合臺撐不了太久,一旦外邊的戰線崩潰,“基利曼”就會迅速反撲過來,到時候你我都會被圍剿。】
[好吧,]
【荷魯斯】摸了摸下巴,卻反而在他臉上蹭上血,
[我現在唯一的擔憂是我們的……帝皇,我以為我原本忘了他的冷血,但現在看來,我重新想起來了。]
【荷魯斯】側頭,若有所思地看向那些半融進皇宮墻壁與地板上的人狀體,那些骯臟的形狀半融化進了皇宮,就像是化了一半的蟲繭一樣,并緩慢地掙扎蠕動著他們的五官,【荷魯斯】認為至少在半個小時前,這些奇特的皇宮裝飾應該還是活人。
兩位荷魯斯仍在匆匆朝地宮入口的位置走去,【荷魯斯】一邊謹慎地觀察著,一邊繼續他的話題。
[說句實話,我很驚訝他——]
他再度瞥了眼尼歐斯,不知怎么回事,尼歐斯現在安靜下來了,就像是個斷了線的人偶那樣,倒是安靜地有點嚇人。
[他如此平易近人,我們這邊的帝皇幾乎從來不解釋,不妥協,也不怎么說話——好吧,我曾經認為‘帝皇’其實快死了,但可惜他比任何人都活的要久。]
牧狼神的右眼皮跳了一下,不解釋,不妥協——
實際上曾經帝皇也是這樣,尤其是在其他原體嘴里,后來帝皇變了,變得幾乎看不出昔日的殘暴,但某種本質的存在卻似乎一直沒變,至少在牧狼神眼中,帝皇的本質與內核從未更改過一絲一毫。
他只不過換了個皮。
一個待人殘暴,然后放任牧狼神成為戰帥的帝皇;與一個待人嬉皮笑臉,然后讓大天使墮天的帝皇——好吧,牧狼神說不出來哪個更糟糕。
帝皇只愛人類,這是一種大愛——換言之,帝皇其實誰都不愛,擁有大愛的人最殘酷。
【或許他意識到好好溝通會對他的戰士們更友好一些。】
牧狼神說,心虛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他再度看向安安靜靜的帝皇,萬千思緒間,閃過無數個瞬間,金色戒指、王冠、四色混沌、破碎星光一點、血色的那只眼眸中飽含痛苦、再然后是贖罪,永不見自我,永不見銀河。
恍惚間,牧狼神及時抓住了那隱隱約約,埋藏于他心底晦暗一角的細微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