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瑜坐在聞人淵的腿上,算算時間,如果梅映容按照他的話去做,現在應該出香浮山莊了。
只是不知道梅映容中途有沒有搞出幺蛾子。
即使梅映容沒有成功出去,他認為自己已經仁至義盡。
那個通道本來是他留給自己的。
寧瑜發現香浮山莊的陣法對他沒效果,雖然目前還搞不清楚原理,但這點可以利用。
既然那個圍墻的缺口能讓他自由出入,那他為什么不自己建造一個別的門
只要他愿意,他甚至可以隨意進出,百無禁忌。
所以他找內院的侍女打聽山莊地圖,找了一個隱蔽的密道當入口,拜托其他家仆以整理浴池為幌子,修建了一條通向山莊外面的路。
至于之所以把入口選在內院而不是外院,單純是因為他覺得梅映容在最后關頭會喊他到身邊。
事實上果然如此,寧瑜唯一沒料到的是,魔尊沒有抓梅映容,而是來抓他。
在他的預想里,魔尊帶走梅映容,那他就可以找機會從密道溜掉,梅映容自顧不暇,被擄到魔修的地盤,沒工夫管他的靈契,那他就可以大搖大擺地下山再說。
沒想到魔尊不按常理出牌,竟然無視梅映容,想把他帶走。
這人之前分明表現得那么惦記梅映容,到頭來只是一個幌子。
于是寧瑜與梅映容的立場互換,他就想,讓梅映容從密道走了算了。
聞人淵的結界以他為錨點,范圍是香浮山莊的內院,他的密道屬于盲區,梅映容說不定能逃出去。
至于他自己。
寧瑜看了看眼前戴著惡鬼面具的魔尊和古琴上閃動著光芒的空山玉,心里有了計較。
聞人淵一直抱著他,手掌貼著他的腰腹,安靜地等待外面兩位法王。
一開始寧瑜還有點怕,后面也放心了。
他中了媚藥這人都沒趁人之危,現在更用不著提防。
畢竟這人會先問他可不可以,行不行。
溫熱的手扶住他的后腰與前腹,熨帖的感覺令他舒適。
真是奇妙,腳底下流動的黑氣森冷刺骨,擱在他身上的手卻如此溫暖,令他昏昏欲睡。
反倒有點舍不得了。
寧瑜心里嘆口氣,打起精神,對著猙獰的鬼面說“我身上有符箓,以爆破符為主。”
他不指望聞人淵開口說話,徑自說道“我知道你不放在眼里,甚至你都沒想過把我身上的東西收走。”
寧瑜慢條斯理地說著,聞人淵耐心地聽。
“這些符箓是我找彥劍君要的,他說足以抵御云敏那種級別的修士。云敏你知道吧,就是之前給我下藥的人。”
寧瑜微笑看著聞人淵“已經很厲害了,云敏并不弱,但是對付你這樣的魔修還不夠。”
“然后我想,我與你們這些修士云泥之別,不管我怎么想辦法,都無法彌補我與你們的差距,那我何
必再動腦筋。”
這點說起來真是不公平,他千里迢迢穿越過來,居然沒給他一個金手指。
寧瑜笑得平和,仿佛認命了一樣,令人遺憾。
“還不如在自己身上下工夫。”
寧瑜的眼神突然變了變,眼睛里有光亮閃動,他興致盎然地問聞人淵“你應該知道火藥的原理吧。”
他不等聞人淵回答,自顧自地說“也可能不知道,畢竟你們這些人只用爆破符,我研究過,爆破符僅僅模擬爆炸的效果,并不算真的火藥。”
“當然你這種境界的人,怕是連爆破符都不屑于用。”
“沒關系,我把原理講給你聽。”
“只要有一個能迅速起反應的核心,然后外面包裹一些分散的彈片,點火引燃,核心迅速膨脹,外面的彈片就像天女散花一樣。”
“砰地一下。”寧瑜興高采烈地用手比劃,畫出一個大大的煙花,“就炸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