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陛下的聲音怎么聽起來,這樣沙啞
他深知少問少知的原則,并沒有過多詢問,只是揮揮手示意車隊出發。
車隊浩浩洋洋地出發了,馬車也開始搖晃起來。
季宴眼睛暗沉沉地看向楚尋聲,找了個鉤子將窗簾鉤住,傾身上前問道”繼續”
他的聲音聽起來帶著幾分嘶啞,像在按捺什么。
繼續什么
楚尋聲翻倒在帝王座駕內偌大的榻上,耍無賴般卷進一邊的被子里面。
季宴柔聲問道“怎么了”
楚尋聲有些悶悶的聲音從卷成一團的被子里傳來“困了。”
季宴無言片刻,也知不能心急,便也沒再打擾他,只是一個人坐著,摸著唇角低笑起來。
這么久了,阿楚難得主動一次,莫非
莫非他也有情
他完全忘記了前面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車子咕嚕咕嚕開了起來,楚尋聲恍惚間竟然睡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一只手輕輕地晃醒了他。
楚尋聲睜眼,對上一雙柔情似水的眼眸,他恍惚道“阿言”
剛一說完,他便徹底清醒了,略有些惴惴不安地看著季宴的臉色。
將疑似對自己有意思一國君主認成了私藏的美人,他怎么會如此糊涂
卻沒想到帝王只是微微一愣,仿佛沒有聽見什么般輕聲說“楚卿,到行宮了。”
楚尋聲點點頭,掀開車簾下了車。
只是能感受到背后一直存在感極強的目光凝著在他身上。
接下來諸多儀式,他都只是站在后面,沒什么具體任務,因此有些百無聊賴,索性盯著前面的儀式觀賞起來。
憑心而論,季宴確實是個不錯的皇帝,難怪是書中的主角。
作為叛亂的一方,他們一伙人的存在似乎僅僅是為了讓這個帝王更堅毅,更無情。
在原劇情中是對手足之情,現在似乎是更多,更飽滿的復雜情感。
楚尋聲微微嘆了口氣,看向百官前立著的黑色身影。
此時帝王一身玄衣,肅穆地站在百官之前,長袍上繡著栩栩如生的金龍似乎要翻飛起來,與臉上的金色面具一同在光線下閃出光芒,屬于上位者的威壓幾乎使人難以直視。
誰能想象到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在幾個小時之前還是半張著嘴失了神的窘迫樣子呢
楚尋聲忽然有點想點上一根煙,但是古代顯然沒有這種東西,因此趁沒人注意,從口袋里掏了顆糖出來塞進嘴里。
那個小文官正巧跟他站在同一處,悄悄拽了拽他的袖子。
“楚大人”
楚尋聲嘴里含著糖無法說話,因此只是微微挑了挑眉,示意他繼續。
楚大人一向是不理人的,表情也總是冷冷心,拒人于千里之外,此時挑眉的動作使那張極為俊美的臉表情生動起來。
小文官心中一動,有些激動地挪了過來,“楚大人昨日下官向您寄了信,問可不可以同乘一輛馬車,想來是來時太急沒來得及看見”
他扭捏了幾下,才低著頭訥訥地說,“回去時可不可以與下官同乘呢”
他的臉紅紅的,幾乎欲滴,讓楚尋聲想到某種一咬就嘣出汁水來的果子。
回去時應該沒什么事了。
楚尋聲點頭道“可以的。”
畢竟來時說自己的車壞了,回去時也得搭個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