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特點頭端坐在靠椅上靜靜地等候。
這一“稍候”讓亞特在公事房中稍候了整整一個小時,期間沒有任何人進來給亞特打招呼。
亞特不知弗蘭德是真的在處理緊急軍務還是有意“擱置考驗”自己,反正也無事,他索性閉目養神靜靜地思考今晚可能出現的對話
咯吱
公事房的大門被推開,弗蘭德匆匆忙忙的走進了公事房。
“亞特堂弟,讓你久等了,剛才去軍營處置了一點小事。”弗蘭德疾步經過亞特身邊,來到武器架旁拿起了一塊擦劍的亞麻布,將滿手黏糊糊的血跡擦干。
亞特起身朝弗蘭德行了一禮,看見他的胸口和裙甲上全是飛濺的血跡。
“弗蘭德堂兄,您這是”
弗蘭德將沾滿血漬的亞麻布扔到了劍架上,指著裙甲上的血跡,毫不在意地答道:“這個呀這是我軍中一個小雜種的血,他因為一個營妓而教唆士兵嘩變,被我親自用短刀割下了頭顱。這些家伙只要不打仗就開始給我惹事了。”弗蘭德的語氣就像剛剛出門踩了一只螞蟻一樣冷漠。
亞特內心有些微動,但臉上卻始終保持著絕對的淡定,也像聽人提到無意間踩死一只螞蟻一般。
弗蘭德盯著亞特的臉看了足足一瞬,然后笑著繞過長桌走到了自己的公事桌后坐下。
“亞特,昂利德送給羅恩爵士的配劍他還滿意吧”
“多謝弗蘭德堂兄的良苦用心,本來羅恩還有些沮喪,得到昂利德爵士的配劍后他十分激動,我對此向您表示最衷心的感謝。”亞特早就知道那是弗蘭德收買人心的小手段。
“弗蘭德堂兄,我想您深夜召我覲見不是為了一柄騎士劍的事吧”亞特先發聲。
弗蘭德笑了一聲,然后表情旋即嚴肅了下來“亞特,你已經知道了于格家族的歷史淵源,想必也知道我對勃艮第伯國的繼承權吧”
“是的。”亞特點頭。
“往事暫且不提,你當知道伊夫雷亞侯爵僅有一個兒子,我的繼位權應當在世子羅貝爾之后吧”
亞特也只是默默點頭。
“那你認為勃艮第伯國世子羅貝爾是不是伊夫雷亞侯爵的嫡子”
“這”亞特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他沒想到弗蘭德的話題會從這里開始。
不過弗蘭德顯然也沒打算從亞特那兒得到答案,他直接說道“羅貝爾確實是我那位侯爵堂兄的嫡子。”
亞特有點反應不過來了,他得到的消息是世子非嫡出,而且結合侯爵幾任妻子都沒能生育的事實,亞特也有理由相信那道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