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終歸是要來的,亞特挪到了帕薩特身邊先是上下打量了帕薩特一番,把這個不怕天不怕地的勇士盯得冷汗直冒。
“聽說是因為你的及時救援才讓輜重隊拖住了敵人,看來奧多說得沒錯,你是一個悍勇的戰士。”
帕薩特一聽亞特出口便是稱贊,一口氣舒緩了大半,正準備客套兩句領賞完事,卻聽見了亞特接下來的一句話。
“我記得安德魯旗隊負責北部防務,你們怎么跑到東邊去巡哨了而且我還聽軍法隊說在東邊的農場附近發現了篝火和雞骨”
五天后,幾個商人模樣的老者在一個騎士的陪同下來到圣瑞昂城。
領主大廳二樓公事房中,亞特躺在靠椅上手里捏著一只精美的銀制高腳酒杯,酒杯中盛滿了產自波多爾的特制葡萄酒。
在亞特身前的地上,三只木箱被打開,木箱中全是貴重的生絲、瓷器、琉璃、香料等貴重貨物,粗粗估值在一萬芬尼以上。
然而躺椅上的亞特連瞥都不瞥一眼,把眾人晾在房中。
過了好一會兒,那位騎士忍不住打破了寂靜。他從懷中掏出一份火漆印信,跨步上前恭恭敬敬地雙手呈給亞特,“亞特大人,這是查瑞斯男爵親自寫給您的信件,懇請您能饒恕科瑞恩的魯莽無知。”
亞特抬了抬手,從騎士手中接過雙手遞過來的信件看了一眼火漆,點了點頭,“查瑞斯男爵的意思我知道了,你回去轉告查瑞斯男爵,若不是因為他是我的朋友,那頭肥豬的腦袋早就掛上城頭了。”亞特將信件隨手放到了靠椅旁的木桌上,意思很明顯,他留下那個胖豬的人頭已經給足了查瑞斯面子。
騎士尷尬了一會兒,也只得退回了座椅上不再多說。
坐在騎士身旁的幾個商人模樣的老者在騎士呈上查瑞斯親筆信的那天一刻還充滿了期待,但亞特連火漆都不拆就扔到一旁,幾個老家伙臉色凝結成冰,他們已經被晾了一天,現在又對眾人冷冷淡淡,肚子里一團火氣,但房屋四周站滿了全副武裝面目不善的士兵,幾人連哀嘆憤怒都不敢。
房中又陷入了沉默。
又過了片刻,一個老者終于忍不住站起來朝亞特深深鞠了一躬,“亞特男爵,究竟怎樣您才能放了我兒子請您開出一個價碼。”
“價碼什么價碼我并沒有邀請你們來做交易,所以我沒有價碼。”亞特一句話頂了回去,老者瞬間啞口。
剛才呈信的那位騎士趕緊站起來打圓場,“亞特大人,我想是老科瑞恩先生沒有表達清楚意識,他是想說如何才能彌補他兒子對您和您麾下士兵犯下的錯誤,畢竟都是一個陣營里的軍隊,科瑞恩爵士的行為太過卑劣。”
“哦,你們說的是這件事呀。很簡單,我給科瑞恩羅列了幾條罪狀,你們先聽聽。”
“羅恩。”亞特朝身后的羅恩揮了揮手。
羅恩拿出一張羊皮紙展開大聲念叨“勃艮第伯國邊疆男爵、宮廷護衛騎士、宮廷東境軍務副官、南境巡境官、威爾斯軍團長亞特伍德威爾斯呈告,近日在率軍駐守圣瑞昂時遭遇叛軍劫掠輜重糧草,叛軍殘殺我軍士兵十五人、劫掠軍資無數經查,叛軍指揮官為東境領兵騎士科瑞恩,懷疑受西軍指使破壞我軍輜重”
羅恩的聲音越來越大,屋中眾人越來越坐不住,科瑞恩一時利益熏心搶了幾車糧食是真的,但說他殺了十幾個友軍還劫掠了無數軍資,這就是栽贓了,更何況還說他受西軍指使破壞東軍輜重,這罪名就大了。
老者騰一下站起來,“亞特大人,您這是誣陷我已經問過科瑞恩手下回來傳信的人了,他們說只是強征了幾車糧食”
亞特揮手打斷了老者的話,接過羅恩遞上來的另一份供詞,揚起來道“我這里有你家兒子親筆署名的供詞,科瑞恩老先生,作為商人,您兒子的那幾個字寫得可真丑。”
憤怒的老者一下子就癱坐了下去。
“這份罪狀太長,我給您們捋一捋,看看你們愿意出多少“價碼”拿走這份控罪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