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上一點,筆直纖細的小腿連接著膝關節的地方,也是粉色,他有些嘖舌,“怎么這么粉,是不是那里也是粉色的。”
“你別耍流氓。”遲鶯并不是一點都聽不懂,他說的只要把人往外面趕,“你是不是瞎子啊,干嘛沒事往別人寢室鉆。”
“你有沒有看清楚上面的門牌號,上面寫的是,404,不是你宿舍的房間號,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出去。”
說的話相當不給面子,尤其對方還是一個叱咤風云的校園老二,這么說有點怪,但現在的遲鶯,確實打不過他。
哪怕對方讓他踩他的臉,他、他不好意思這么做。
過去的仇和怨,一筆勾銷來說幾乎是癡人說夢。睚眥必報心胸狹小,遲鶯絲毫不懷疑自己現在要是做了什么,立刻明天橫尸一具。
“沒事就不能來嗎”宋長野裝模作樣地到處看了一陣,宿舍里的任何東西一眼看得到頭,但他嘴上卻說“來看看這幾天我們的老大是不是樂不思蜀了,比較兩個人,身體吃得消嗎”
小可憐的身上只穿著一件浴巾,浴室的門開了一道縫,應該是打算要洗澡。
要是按照遲鶯的性格,遇到這種惡勢力,早就求饒了,可是現在他的身份相當威武,起碼不是那種籍籍無名的,他只是抿了抿嘴唇,稍微把語氣放緩和了些“房間里什么都沒有,你現在來,是不是想報仇。打、打我一下也是可以的,能不能打后背,不要碰我的臉。”
只看臉的話,帥氣的男高中生。身材卻不是只有學習的書呆子才有的白斬雞,有流暢的肌肉線條,青筋畢露,一看就相當不好惹。
除了來尋仇之外,遲鶯想不出其他理由。
畢竟那可是系統認證的睚眥必報。
應該真的小心眼了。
遲鶯閉著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脆弱雪白的脖頸,像是最為精美的藝術品,一碰就碎,輕而易舉即發施虐欲。
“你能不能輕一點,雖然我打你了,但那并非出于我的本意,而且,我打你的時候,我肯定比你還痛,我感覺我的手都是麻的,又麻又疼。”
確實。
那天,白嫩的手心在扇了他一巴掌之后,立刻浮現出鮮紅色,被打的人面無表情,遲鶯反而淚汪汪的掉眼淚。
“就算你想打我,也不能挑在今天,我室友一會兒就回來了,要不你還是改天”
遲鶯的小嘴喋喋不休,說完一句再說一句。
“你是不是打算洗澡”打斷遲鶯的話。
宋長野猝不及防開口,眼睛直直盯著浴室的門。
透過門縫,有什么漆黑的東西,正在拖動著,猶如活物。
善德中學鬧鬼的事,一直傳的沸沸揚揚,學校的確也一直在死人,只不過他從來沒見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陽氣重的原因。
遲鶯重重點了點頭,又委屈巴巴的“要不是為了給你開門,現在我早就已經洗好了。”
宋長野沒有直接回話,繼續盯著浴室的那扇門。
不。
并不是幻覺,那團黑色的東西的確是在蠕動,不止一點,好像侵占了許多。
下一秒,一張青白的、血肉模糊的臉,猝不及防從天花板墜下來,懸空在門縫之間,張開了猩紅的嘴,淌著血液,和滿口密密麻麻的獠牙,猙獰無比。
“所以你還打不打我了,要不你還是別打我了。”遲鶯真的很怕疼,就算輕輕被碰一下,他也受不了。
等待凌遲和直接審判更加讓人難以接受,尤其是殺人的刀遲遲沒有落下,無異于精神折磨。
比起那張看不清本來面目的鬼臉,宋長野掰著遲鶯雪白小巧的下巴,“剛剛你洗澡的時,有沒有脫光衣服,有沒有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有沒有人在看你”
遲鶯一臉茫然“好像沒有,怎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