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演了,他又不在這里。”蘭濯池的神色仍舊是冷冷清清的,倒是沒有撫開搭在肩膀上的那只手,“我們本來就是一體的。”
坐在第一排中間位置的少年略有些不滿,卻壓抑不住臉上的急切,又抱怨又滿是渴望地轉頭“遲鶯,空調溫度是不是又調低了,怎么這么冷。”
一邊說,一邊夸張地抱著手臂縮了縮。
位置是空的,“到哪里去了”
空空如也的位置,甚至空調并沒有開。最后一排的角落位置是遲鶯專屬,不管是接水還是丟垃圾都很方便,但畢竟是來扮演nc,而不是真的要當一名學生,絕大多數的便利對她來說,沒什么用。
在發現哪怕是夏天,副本中的溫度仍舊很低后,空調有一段時間沒有再開過了。形同虛設。
找了個借口能回過頭想借機和遲鶯說兩句話的男生失落不解地回過頭。
像是看不到那些死去的同學就在眼皮下,他視若無睹,毫不畏懼。青白的臉鬼氣森森,鈴聲響起的一瞬間,臉皮像是干裂的土地,一塊塊掉了下來。
沒有任何預兆,突如其來的一聲慘叫打破了詭異的平靜。
頭顱斷裂的身體轟然倒塌,蒼白的手指伸入正前方男生的身體里,掏出來血淋淋的器官,手指上淌滿鮮血,若無其事地歪著腦袋。
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反應快的人立刻起身,到門外的瞬間卻被鎖死的門阻擋了去路,反應過來抄起來凳子往窗戶上砸,易碎的玻璃沒有絲毫裂縫。
昔日相處的同學不可能認不出來,因為審判的原因死在了禮堂中,至于是怎么死的,沒多少人注意到,反而像是必死局,不給人留下一條活路。
平靜的班級中,頓時亂成一鍋粥。
黑板上白色的粉筆字被赤紅的血液染紅,昨天上演過的暴亂再一次上演,只不過對象顛倒,力量懸殊完全倒轉。
排名中除了參考成績之外,一部分還會按照欺凌、羞辱等進行重算,審判的前一天,如果不是蘭濯江出手,宋長野的確板上釘釘,擁有修改或者增添校規的機會,而戰勝宋長野的效果,比一窩蜂去針對其他人要快得多。
剩下被審判的這一部分,生前就是成績不算太合格,力量也不太合格,是被欺凌的對象。經歷過一次死亡,則會變成鬼怪和人類的對峙,摸不著的形體,和人類而言,幾乎沒有可比性,不管怎么選擇,好像都是死亡結局。
前后門鎖得嚴嚴實實,窗戶也沒有辦法暴力破開。為數不多的十來名幸存者,再一次倒下一部分,要么被同化,要么選擇反抗,不管是前者還是后者,好像都不算最優解。
“看起來沒什么用,校規目前來看只能限制活人,有點難辦。”蘭濯江嘴上這么說著,絲毫沒有感覺到棘手,嘴邊的笑意從始至終沒有落下過。
準確來說,解決掉這些東西,一念之間,就足夠全部消滅,可是,扮演的前提,是沉浸式不是嗎
“去校務處。”眉眼清冷的少
年神色冷峻,跟蘭濯江截然相反的氣質,他干脆利落地伸出食指,按在玻璃窗上,是在教室的另一邊,窗外是郁郁蔥蔥的綠色。指腹按壓的地方,出現類似于蜘蛛網狀的皸裂,很快,破碎成無數片。
為了方便高三的學習,樓層并不高,反應能力比較快的,沒有猶豫跳了下來。
兩個人已經來到了校務處,辦公室的大門緊緊閉著,仍舊被暴力踹開。
上一次來,校務處的裝潢還算正常,這次來的時候,完全變了一個樣子。藍色窗簾更替為不知道什么動物的血繪制的符箓,明黃色的布,符箓的紋路很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