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一眼的念頭剛一出來,又被遲鶯按了下去。
要是相處七天最后的結果是訣別,那還不如不知道對方是什么模樣。更何況,遲鶯目前還不清楚玩家結算和nc是不是同一批次,他好像懂得了許多,又似乎什么都不懂。
一直被推著往前走,嘴巴快要被親爛了,最后除了名字外一無所知。
哦,說不定名字也不是真實的。
遲鶯抿著濕粉的唇肉,被自己驟然冒出來的念頭搞得微微一怔,但很快又被新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
最開始是突然之間被分配到本副本,這幾日以來的上課基本采用最原始的板書,授課的老師絕大多數時間都用粉筆在黑板上板書,而不是多媒體,以至于遲鶯認為學校的條件可能也沒有多么優越。
但是他們弄出來的動靜應該是多媒體的聲音。
有點說不上來的感覺,大概是遲鶯對十日末世這種恐怖游戲的刻板印象還停留在太贗品的階段,所以留意到會感覺有些割裂。
事實上,善德中學中的很多東西都令遲鶯感覺到很詭譎。
少年似乎對教室中的任何東西都很好奇,之前還勉為其難能裝裝樣子,在無人管理的情況下便不再拘束自己。多媒體停留在最原始的界面,蘭濯江閑散地靠著講臺,調試著什么。
遲鶯的兩條小細腿微微岔開,褲子很寬松,只不過被磨得很疼,雙腿稍微并上一點就能感受到不太正常的疼痛。說不定都破皮了,遲鶯在心里這么猜測。
“還在難受嗎”
自然而然地站在遲鶯面前,疏冷眉眼有些天然的拒人千里之外,蘭濯池本想直接伸出手看看遲鶯的傷口,但現在遲鶯很排斥他的一切行為。
好像說不上抗拒,低低垂淚的眼睛,和幼貓似的啜泣無疑是在火上澆油,把一切都完全灼燒。
聽到始作俑者的聲音,遲鶯下意識地有些抗拒,說不上來那種感覺,仿佛整個人浸泡在水里,置身于深海之中,被海浪徹底卷入海底。
說不生氣絕對是假的,遲鶯原本不想理他,他好像沒有回避的理由,嘴巴翹起來不甘情愿的弧度,悶悶的點了點頭“有一點。”
要是他不來詢問的話,他原本是打算找一間空教室,讓系統幫忙看一下,現在的教室空無一人,遲鶯還是對衛生間有點后怕,害怕再一次被拉回鏡子中,永遠有無法逃離。
蘭濯江站在講臺上,依然在不停鼓搗著什么,忙碌得頭也不抬。
“把衣服脫下來點,我看看。”
手上的動作并沒有開始,目光清明正直,所有的繾綣旖旎頭像是幻覺。愈發令遲鶯確信自己的想法,似乎他才是多想的那一個。
瀕臨絕境,為了生存下去,不得不做出一些違背初衷的行為,活下去比臉面更加重要,即便是不擇手段,也稱不上難看。
從玩家的角度來說,這種行為當然沒問題。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別說只是有點簡單的命令,就算是讓殺掉
同一陣營的玩家,同樣也無法拒絕。
再或者說,遲鶯的反抗好像沒什么用,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