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紀沅喊出聲的剎那,青馳以為自己聽錯了。
蛇
房間里除了墨,沒有其他蛇。
可是墨,只是精神體,不會被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看見。
難道紀沅看見它了
青馳懷疑地上前一步。
紀沅立刻“你不要動”
紀沅揉了揉眼睛,又仔細看了看,青馳身后的那條蛇似乎又消失了,剛剛那道扭曲的黑影,似乎只是從明亮的地方進入暗室,眼睛由于不適應而出現的光斑。
“你剛剛,說的是蛇嗎”青馳問,不知怎么,有些忐忑。
紀沅呼出一口氣“沒有,看錯了。”
“真的沒有嗎”青馳又說。
紀沅不明白他干嘛又問那么一句,笑道“這么小的地方,怎么會有大蛇,又不是熱帶雨林哈哈哈”
青馳垂眸,沒有說什么,但紀沅總覺得他周身的氣息似乎沉了一點。
因為青馳身上帶著他的孢子,所以他比以前更能感知到他的情緒,紀沅不由有點奇怪,怎么好端端的,突然不高興了
蛇蛇聽到紀沅說“蛇”這個字時,以為他能看見自己了,高興得左搖右擺,現在知道他還是看不見自己,不由有點沮喪。
蛇蛇緩緩游行了過去,尾巴尖纏住了紀沅的腳踝。
紀沅毫無所覺,突然恍然大悟道“你一直提蛇,不會是因為知道我怕蛇,所以想分散我的注意力吧。同桌,你變壞了哦。”
紀沅走了過去,蹲在躺在地上的人身邊,戳了戳他“你還活著嗎”
“救我”聽到這句話,鄒紹的求生意志突然被激發出來,口齒不清地對紀沅求救。
他的脖頸還有一圈深紫色的勒痕,看上去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紀沅盯著他漲成豬肝色的臉,越看越熟悉“我怎么感覺我見過你。”
鄒紹其實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見過這么個漂亮小少爺,覺得他可能是把自己和別人弄錯了。
但是聽到他這么說,覺得自己獲救更加有希望了,連忙緊緊地握住紀沅的手,希望他能可憐可憐自己。
他和軍長看起來很熟的樣子,居然還敢開老大的玩笑,說不定老大會看在他的份上放過自己一馬。
“啊”鄒紹忽然大叫一聲,痛苦至極地放開了紀沅的手。
“怎么了。”紀沅見鄒紹的右手好像受傷了,雖然他用另一只手捂著,但還是能看到血液從掌緣流下來。
“我沒事,我沒事,不用您管”鄒紹虛弱地說,連忙背過身體,擋開紀沅試圖查看自己傷口的動作。
身為曾經的寄生靈的擁有者,他可以感受到特殊存在的大概方位,知道老大的寄生靈現在就在紀沅身邊。
每當紀沅靠近他,寄生靈就會變得格外有攻擊性。他就是再遲鈍,也察覺了寄生靈對眼前這個小少爺的占有欲。
他要是還敢讓這個
少年觸碰自己,估計下一次被咬的就是自己的腦袋了。
紀沅放開他,轉向青馳“我記得,剛剛你似乎想要殺掉這個人類”
面對少年的指控,青馳不為所動,深情冷酷,看上去就像個十足冷血的大惡人。
可實際上,他手心出汗,心跳加速,喉結不安地上下滑動。
他在緊張。
紀沅發現了,發現他不是個純善的學生,而是個游在在黑暗中的危險分子。
他質問他為什么隨意殺人,可他無法回答真正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