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要說,他從小手上就已經染滿了鮮血嗎紀沅會不會嚇得再也不靠近他。
執行最危險的任務時,他沒有緊張。殺死自己小時候最要好的同伴,他也沒有緊張。
可是,想到紀沅因為他的行為,從此遠離他的可能,他卻難得地嘗到了不安”這種情緒。
“我,沒有,想殺他。”他僵硬地說,十九年的人生中第一次嘗試說謊。
很可惜他顯然還沒有熟練掌握這個技能,是個智商正常的人類都不會相信。
“是嗎”紀沅笑了。
尷尬的沉默,青馳甚至不再為他拙劣的謊言解釋一句。
鄒紹用拳頭捶地板,悲憤哭訴“軍長,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軍長”紀沅注意到這個稱呼。
“”鄒紹和青馳異口同聲道“你聽錯了。”
雖然剛剛還發生了生死矛盾,但在維護寄生獸軍團的利益上,他們出奇地一致。
鄒紹捶地板的奇怪動作,讓紀沅想到一些因為他的信息素陷入瘋狂的aha,然后終于想起來在哪里見過這個陌生aha。
在木靈的實驗室,他是那五個aha之一。
他突然又想到木靈最近陷入的新藥事件,一開始好像就是因為一個aha聲稱木靈有可以治愈不可逆精神海損傷引起的。
“你不會叫鄒紹吧”紀沅回想起在新聞上看到的當事人性命。
鄒紹驚訝“原來你真的認識我”
紀沅“何止,你真是給我添了不少麻煩。”
他前后左右一聯系,想通了事情的關鍵所在,不由嘆了聲“原來癥結在我,那我今天就是不想管也不行了。”
青馳見他要摻和進來,焦急地向他走近兩步“紀沅,這件事情與你無關。你最好趕緊離開,這里很危險。”
“怎么就不關我的事了,我記得某人剛剛好像為了不連累我才想犯法的。”
“不是。”青馳硬梆梆地反駁,“你快離開。”
“我就不走。”紀沅干脆在刑訊凳上坐下了,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
紀沅的余光看到身邊的墻上,掛滿了稀奇古怪看著就很可怕的東西。帶刺的鞭子,錚亮的手銬,不明注射劑,還有其他各種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儀器,散發出陰森的氣息。
他嘖嘖感嘆“沒想到我看上去單
純可愛的同桌,私下里玩這么花啊。”
青馳走到他身后,本來準備用物理手段打暈他,再帶他離開這個地方,聽到這句話,面上泛起紅暈。
“所以,你更不該參我的生活,會遇到很多麻煩。”
紀沅抬頭,理所當然地回了他一句“可是朋友不就是用來麻煩的嗎”
少年仰著臉,目光無比坦蕩而真摯。
青馳本來想打暈他的動作停了下來。
黑發青年的眼睛因為“朋友”兩個字,亮的驚人“我們是朋友”
“我們不是嗎”
“可是,你剛剛看見我”
紀沅挑眉“朋友是說扔就扔的嗎”
他開玩笑“其實我進來只是想幫你毀尸滅跡,處理得干凈一點。”
一旁的鄒紹嚇得小臉慘白,哆哆嗦嗦地看向紀沅“您不是認真的吧”
誰能告訴他,為什么這個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漂亮小oga,說出的話比老大還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