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賈瑜不理會自己,夏守忠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之色。
反觀戴權則是露出滿意的微笑,他笑道“定遠伯,咱家出京之前,陛下親口子說了。
讓那個混蛋趕緊滾回來,倘若八月十五之前還沒回來,朕就擼了你的爵位,讓他到午門看大門去”
賈瑜算了一下,現在已經是七月十六,距離八月十五已經不到一個月了,要是不抓緊時間的話,自己恐怕真的要看大門了。
想到這里,賈瑜苦著臉道“戴功功,不是我不想快點回去,而是上萬大軍壓著那么多銀子上路,實在是快不起來啊,能不能請陛下寬限幾日”
戴權忍著笑道“賈爵爺,咱家就是一傳話的奴婢,哪能替陛下做主,您吶最好還是聽陛下的話,趕緊準備一下動身上路吧。”
“那行吧,勞煩兩位公公稍等一下,待我先去城里跟岳父大人稟報一下,再叫上我那未過門的媳婦,咱們明天再動身,您看行不行”
看著賈瑜和戴權在那里一唱一和的耍寶,夏守忠的臉色更黑了。
在他看來,賈瑜此舉分明是不將太上皇放在眼里。
只是偏偏他還沒法子發火,現在大夏朝的天子是昌平帝,自己的主子早已退位十多年了,賈瑜身為大夏朝的臣子,當然要聽當今皇帝的,這有錯嗎
實在懶得看這兩個人在這里演習的夏守忠冷聲道“你們兩個說夠了吧,既然已經決定了明兒要回京城,那咱們便在此處會合,咱家等著你們。”
賈瑜也知道自己不能太過份,真要把這個老太監惹急了,人家真要翻臉,對自己也沒什么好處。
他朝夏守忠拱了拱手“既然如此,那夏公公請自便,本官先告辭了。”
“賈爵爺且慢。”
這時,路培毅突然出聲了。
只見他瞇著眼睛道“賈爵爺,這次是老夫和手下的兒郎不爭氣,吃了大虧怨不得旁人。
但你一無陛下的旨意二無內閣的公文,便擅自將蘭巡撫他們抓起來,這卻是何道理
縱然他們有罪,也應當稟明陛下后由陛下發落,交由三有司定罪,絕無擅自扣押朝廷命官之理。
現在,當著戴總管和下總管的面,您也應該將蘭巡撫他們放出來了吧”
按理說,換做別人的話,十有八九會就坡下驢答應下來,但賈瑜卻依舊搖了搖頭。
“不好意思路老爵爺,江蘇巡撫蘭仁憲與揚州鹽商相互勾結,私吞鹽稅,且伙同丁守道等人下毒謀害巡鹽御史林如海一家人。
導致林大人夫人及其幼子相繼身亡,林大人本人也身患奇毒臥床不起。
前日,我等更是從蘭仁憲等官員的家中抄出了他們相互勾結的書信往來及白銀五百余萬兩。
此番賈某正打算將其押回神京交由陛下處置,如何能放了他們”
蘭仁憲伙同丁守道等鹽商毒害林如海一家的事情除了他們幾個當事人之外根本沒幾個人知道,現在被賈瑜當眾說出來,所有人全都嚇了一跳。
朝堂自有朝堂的規矩。
當官的哪有不相互斗爭的
只是這個斗爭也有底線,那就是禍不及妻兒以及不得使出盤外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