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聽到昌平帝將在龍首宮的事敘述出來,眉頭全都皺成了一個川字。
良久,袁英德緩緩道“陛下太上皇此刻將西寧郡王召回可謂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確實如此。”
林如海也頷首道“倘若只是犒賞的話,西寧郡王只需輕裝簡從進京即可,現在卻召集了三千遼東鐵騎入京,這分明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啊。”
袁英德掃了眼,連項莊舞劍意在沛公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若是被龍首宮那位聽到,搞不好便是一場大麻煩。
“這個林如海,膽子居然如此之大,連此等冒犯太上皇的話都敢說。”
正當袁英德心里暗自疑惑時,卻聽到一聲大喝“放肆”
只見昌平帝怒斥道“林愛卿,西寧郡王乃是朝廷之棟梁,也是肱股之臣,豈能容你如此肆意詆毀,倘若再有下次,可別怪朕對你不客氣了。”
林如海趕緊站了起來,“陛下臣誠惶誠恐,請陛下恕罪。”
昌平帝輕哼了一聲,“罷了,念在你也是初犯,朕且饒了你這次,不過俗話說得好,禍從口出,你這個毛病要是再不改,遲早要吃大虧”
“彼其娘之,這個林如海,居然也會拍馬屁了。”
看到昌平帝,明為斥責,但眼中那股滿意之色卻一閃而逝,袁英德如何不知道林如海那句牢騷其實是撓到了昌平帝心中的癢處。
有些看不慣的他忍不住輕哼了一聲“陛下,西寧郡王率領三千遼東鐵騎進京,名為犒賞,實則是在向咱們示威的。
咱們倘若拿不出相應的對策,恐怕朝中的風向又有變化了。”
昌平帝沉默了。
誰都知道,安再師是太上皇的心腹,這次太上皇借著犒賞安再師的名義調三千遼東鐵騎入京,說白了就是向他和滿朝文武示威的。
同時也是在隱晦的告訴他,“你爸爸還是你爸爸,別看你借著潼關之敗重整京營,但別忘了除了江南大營外,八萬遼東軍還在老子手里,你要是敢不聽話,就得掂量掂量。”
“天懸二日啊”
袁英德心中暗嘆,這就是雙圣在朝的弊端了。
別看太上皇已經退位,但十多年來卻還在暗中操控著朝堂的局勢。
搞得下面的官員都不知道應該效忠哪一個皇帝,原本就繁瑣的朝廷局勢變得愈發的錯綜復發。
就在他心思百轉中,昌平帝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
“兩位愛卿,西寧郡王此番回京,父皇可是說了要讓內閣擬出一個章程,要如何迎接這位剛從遼東回來的功臣,你們有何兩側啊”
袁英德和林如海兩人思索起來。
太上皇這次調安再師帶著三千遼東鐵騎回來,擺明了就是來示威的,偏偏還要讓昌平帝和文武百官搞出一個歡迎儀式,這擺明了就是在敲打昌平帝,換做誰都憋屈啊。
過了一會,突然聽到林如海發出了一聲輕笑。
“陛下,這有何難”
“嗯”
昌平帝眼睛頓時一亮,“林愛卿,你有何良策啊”
林如海朗聲一笑“陛下,既然太上皇有命,要陛下和滿朝文武迎接從遼東鬼來的有功之臣,咱們照做便是。
只是您別可別忘了,近期要歸來的可不只是安再師這位西寧郡王,還有剛從草原歸來的定遠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