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媽媽心下一凜,畢恭畢敬道“是,老奴記下了。”
幾個侍從退了出去,大皇子妃懷抱著剛周歲的皇孫,看著他肉嘟嘟的可愛臉頰,心里又是喜歡,又是厭煩,心想怎么就是懷不上呢
身體也沒問題啊
要說是丈夫不行,但他同花敘卻很快就有了孩子
可要說是我不行,我先前也有過孩子啊
之前倒是偷偷找了幾個美男子試過,居然也沒有動靜
大皇子妃想到這里,就覺得更煩了
有時候真的很羨慕越國公夫人的精神狀態,想創誰就創誰,想發瘋就發瘋,大不了就蹲監獄,有什么了不起的
而我,卻要被繁文縟節死死的束縛住,過著規行矩步的生活
想到這里,大皇子妃由衷的嘆了口氣。
更晚一點的時候,大皇子回到府上,知道了這事兒,只是問“越國公夫人那兒都打點好了”
大皇子妃點頭。
大皇子心有思量,回想著自己前幾日接到的那個消息乃至于千秋宮里太后娘娘的態度,忖度許久,但終是沒再說什么。
圍觀的人群散去,公孫宴協同白應收拾滿地殘局,一邊將被推倒的藥架抬起來,一邊說“你別忍氣吞聲的啊,沒得倒是受這種閑氣”
白應并不做聲,只是默默將滿地的藥材撿起來,吹一吹,能用的就收起來,碎掉臟了的就堆到一起,晚些時候丟掉。
公孫宴又嘟囔了幾句,白應終于笑了一下,說“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了。”
公孫宴便覷了他一眼,說“原來也不是啞巴啊”
說完,他自己也笑了。
醫館里邊亂糟糟的,架子倒是扶起來了,原本落在上邊的瓶瓶罐罐卻碎了不少,公孫宴又問“你這醫館,還打算繼續開嗎”
白應說“為什么不呢”
公孫宴便理直氣壯的向他討了那張周媽媽給的銀票到手“我去替你添點得用的器物回來,光靠你,得猴年馬月才能湊起來呢”
白應笑著說了聲“好。”
公孫宴走了,他將地上還能用的藥材撿的差不多了,便關上門,提著掃帚,從門縫后邊開始一板一眼的清掃。
掃到一半的時候,聽見門扉“吱呀”一聲,還當是公孫宴又回來了,也沒在意,轉過一瞬,他身形忽然間門頓住了。
白應回過身去,瞧見來人,少見的流露出一點強烈的、歡欣的感情波動來“八郎,怎么是你”
他說“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這話說完,白應自己便會意過來了“哦,是三郎告訴你的,神都城里發生的事情能瞞過別人,卻瞞不過他。”
被他喚作八郎的少年有點不好意思“其實早就該過來的,只是”
白應溫和的注視著他,微笑起來“我聽說了你的事情,你找到了一直想要找的人,是不是”
他由衷的替對方高興“真好啊。”
八郎挽起袖子來,巾帕蘸了水,開始幫著他擦桌子,一邊擦,一邊說“我以為還要等很久很久呢,沒想到時間門很快就過去了。”
又問“你怎么也上京來了”
白應微微蹙起眉頭來,告訴他“前不久,北尊傳書給我,他說,破命之人已經到了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