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為虹橋,牽連了兩家的病梅,又何嘗是善茬呢。
他聽說過這個組織,知道這是個如同無極一般為本朝所不容的教派,只是真正去打交道,卻還是頭一遭。
那之后,他難免郁郁了一段時日。
他母親知道,笑著說他“這一點,你不如阿翎豁達。她前腳把事情辦完,后腳就拋之腦后了。”
公孫宴唉聲嘆氣“看起來,我還是太正常了”
既有著赫連家在前,又有著趙家的兇案在后,他連飲了幾日酒,終于將這事兒忘懷。
連同那位匆匆一瞥的小娘子,也被忘了個干凈。
人最強大的本領,其實是遺忘。
現下聞了一支聰明香,倒是又鬼使神差地想起來了。
公孫宴回憶著腦海中那小娘子的面容,再去與桃娘那鮮活明媚的臉孔對照,心想,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叫你們姐妹倆團聚啦
如果你們真是姐妹的話。
他沒急著把這消息轉告白應,亦或者是桃娘,而是先去給師姐寫信。
幾年前在某某地方遇上的那個小娘子,被你安置到哪里去啦
我好像找到她的妹妹了
簡單闡述了事情原委,發書出去。
第二日,公孫宴收到了師姐的回信。
此事我已當面問詢,月娘說,她是家中獨女,并沒有姐妹。
公孫宴大吃一驚
他當然相信師姐的辦事能力,只是桃娘那邊說的信誓旦旦,且兩人面容的確十分相似
當年他跟師姐碰頭的地方,也與桃娘描述,同姐姐失散的地方十分接近。
難道純屬巧合
公孫宴心頭打了個問號,對著那張信紙出神一會兒,終于將其折疊起來,收入袖中,往醫館中去尋桃娘。
哪知道真到了地方之后,卻撲了個空。
彼時白應正在醫館后的院子里晾曬藥材,見他來尋桃娘,便慢騰騰地告訴他“桃娘不久之前出門去了。”
出門了
公孫宴微覺驚奇“去哪兒了”
“國子學,”白應道“幾日前,她參加了國子學的入學考試,今天張榜公布成績。”
“哎”
公孫宴由是愈發驚奇起來“國子學的考試可是很難的,都說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桃娘居然也去考了”
再看白應神情平淡,胸有成竹的樣子,不禁道“看起來,國子學的入學名額,該是手到擒來了。”
白應“”
白應心想我都找關系把答案扒給她了,要是再考不中,干脆別念書了,老老實實出去偷雞養活自己吧
國子學,值舍。
國子學博士卓如翰正蹙著眉頭,同祭酒道“本院舊例,每榜從來都是只收錄學子二十人,今年怎么改了規章制度,多錄一個,成了二十一人”
祭酒有些無奈“哎,人在官場,多有不得已之事嘛”
卓如翰冷笑道“是有人臨時一拍屁股,想占個地方吧”
祭酒不由得嘆了口氣“要多收一個人,那就得擠掉一個人,對于第二十名來說,實在有違公允,索性多收一個,也算是補全了那一角。”
卓如翰覷著手里邊新鮮出爐的那份二十一人名單,問“是哪一個”
祭酒哪里敢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