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的差役犯了難“只是淮安侯府那邊使人去說,我們也不好做啊”
喬翎冷笑一聲“我樂意帶著瓜坐在這兒,這是我的權力,淮安侯府看不慣,這是他們的事,憑什么要我改”
“對了,”她還問旁邊幾個小心翼翼往這兒張望的淮安侯府管事“你們侯爺什么時候下值回來啊走偏門繞開我沒關系,我不信他明天后天大后天,以后永永遠遠都不上朝了,那邊可只有一條路”
淮安侯夫人原也正在門內等候消息,聽得這話,再也按捺不住,隔著門跺腳道“她都這么說了,你們京兆尹居然還無所作為這種狂徒,還不趕緊把她給抓起來”
喬翎一聽她的聲音,馬上支棱起來,手握香瓜,站起身來“你出來啊別躲在里邊不敢露面,我知道你在那兒”
淮安侯夫人不理她,只氣急敗壞道“京兆尹到底是做什么吃的你們還不管嗎”
京兆尹的差役們只能硬著頭皮說“淮安侯夫人,現在越國公夫人也沒把您怎么著啊,這叫我們怎么管”
淮安侯夫人勃然大怒“她威脅我,你們沒聽見”
領頭的差役道“她現下只是說,沒動手之前,我們能如何呢”
喬翎哈哈笑了兩聲“姓董的,你最好永遠別出來姑奶奶我還不等了呢,我找淮安侯去”
說完也極痛快,扭頭就走。
淮安侯夫人急了“你這無賴,給我站住”
她叫人開了門,臉色發烏,身體哆嗦“你到底要怎么樣”
喬翎回過身去看她“給我道歉那晚上你什么都沒看明白,就稀里糊涂的往我身上潑臟水,馬上給我道歉”
淮安侯夫人為之語滯,意欲辯駁,然而覷見她抓在手里的那個瓜,只覺心頭一寒,眼眸閉合幾瞬,艱難道“對不住,是我的錯”
喬翎又道“以后跟我相關的事情,你都給我閉上嘴,少嘰嘰歪歪再叫我知道你敢在外邊提及我一個字”
她手里那只香瓜“啪”一聲砸到淮安侯府門前的石獅子上,一聲脆響,汁水四濺
淮安侯夫人想起了被香瓜支配的恐懼,眼眶含淚,顫抖著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喬翎“大點聲”
淮安侯夫人帶著哭腔大喊一聲“我知道了”
喬翎冷笑一聲,拍了拍手,這才偃旗息鼓,雄赳赳氣昂昂,打道回府。
喬翎還沒出獄的時候,就有許多人在門外等待消息了。
神都的頂層有著自己獨特的叢林法則,皇室也好,勛貴官宦也罷,各家各戶都難免會有些見不得人的東西,然而大家都遵守著約定俗成的規矩,把那些糟污事按下,至于在對外的時候,露出一個體面光亮的外表來。
對于這片叢林來說,喬翎是個異類。
也正因如此,又怎么能不去關注這個突如其來闖進這片叢林里的、這頭天不怕地不怕的豹子呢。
大公主前腳聽人回稟,道是承恩公那邊已經有幾個太醫成日蹲守,心里邊就有了幾分底,叫人侍奉著換了出門的衣裳。
還沒換完,又聽人來稟,說越國公夫人出獄之后沒急著回府,先往淮安侯夫人門外去尋她晦氣了。
大公主明白底下人的心思。
無非是知道她不喜歡淮安侯夫人,這會兒見到了那一家的笑話,所以特意說來討她高興罷了。
的確是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