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裕理所應當的比了個砸瓜的動作,臉上終于出現了少年才有的激動和雀躍“多有氣魄啊我當時呆住了,沒仔細數,但他們數了那晚在廳中,嫂嫂一共砸了二十三個瓜,人送外號爆瓜狂戰士”
梁氏夫人一口茶噴了出去,繼而劇烈的咳嗽起來
喬翎“”
喬翎“”
喬翎憤慨不已“什么爆瓜狂戰士,這也太難聽了吧”
姜裕輕蔑一笑,告訴她“經過此事之后,六學當中還有學生私下里搞砸瓜比賽呢,真是東施效顰,他們怎么跟嫂嫂你比”
喬翎繼續憤慨不已“喂不要莫名其妙的就開始比啊”
梁氏夫人接連咳嗽好幾聲,終于強力轉換了話題“走吧,這個時辰,估摸著老太君也該回來了。”
喬翎心緒復雜“噯,好。”
三個人一塊兒出了院子,侍從們跟在后邊,拐過長廊的時候,梁氏夫人忽然想起一事來,微微側過臉去告訴她“先前你成婚那日,中山侯府送了十分厚重的賀禮來,大抵是宮內那場齟齬的后續。婚后第二日世子夫人便遞了拜帖,說明日要來府上拜訪你。”
喬翎“噢”了一聲,又有些心有余悸幸虧只是去嚇唬嚇唬淮安侯夫人
中山侯府在婚宴結束之后,就趕緊投了拜帖,時間也約在了她出獄的第二日,對主家表示了十分的尊重,要是到這兒之后發現新婦又坐牢去了那可真是不太美妙
喬翎心下有些慶幸,這時候就聽姜裕在后邊輕哼一聲“又是替庾顯收拾爛攤子吧中山侯早就該管管他了”
喬翎微覺驚奇“你好像挺討厭他”
“我們同在弘文館啊,只是他比我大幾屆罷了。”
姜裕說“他這個人品性不好,我不愛跟他來往。中山侯世子與大駙馬都是溫良之人,偏這個弟弟不成器,一從好筍最后出了根歹竹。”
喬翎皺起一點眉頭來,問“他干什么了”
“他欺負同窗,尤其是那些沒有背景的同窗。”
姜裕神情厭煩,說“陳續雖然不是東西,受了魯王之托來欺負谷雨,但起碼不算是欺軟怕硬,但庾顯比他還要爛。因為自己學業不精,所以經常戲弄那些出身不好、但是成績異常優異的同窗。”
喬翎眉頭皺得更緊“學府的老師們不管嗎”
“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
姜裕大抵是思及前事,臉上浮現出一點嘲弄之色來“太太們其實是很欣賞那個被他欺凌的學生的,也曾經幾番制止,但是庾顯做事,怎么說呢,他不做那種打斷人一條胳膊、傷人一條腿的大惡,只是小小的捉弄人,故意藏起人家的東西來,用自己的富貴來羞辱人,手段很細碎,也很折磨人”
他這么說的,冷不丁聽喬翎森森的問了句“他現在每天都去上學嗎平時都是走哪條路的”
姜裕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梁氏夫人就先瞪了她一眼“你給我安分一點,剛從監獄里出來呢”
喬翎瞥了她一眼,含糊不清的嘟囔了句,又給姜裕遞了個眼神“晚點我們私聊”
姜裕起初一怔,繼而精神一振“好的”
梁氏夫人于是又本著兒媳婦跟兒子平等的原則瞪了姜裕一眼“你也給我安分一點,別給我搞進監獄去了”
姜裕笑吟吟道“怎么會呢庾顯據說被中山侯府行了家法,已經有些日子沒去弘文館了。”
“是嗎,”梁氏夫人倒是才知道這事兒,思忖幾瞬,頷首道“亡羊補牢吧,總算沒有釀出什么大禍事來。”
又告誡喬翎“庾顯不是東西是庾顯的事,再遠一點是他爹娘沒有教好,礙不著他嫂嫂什么,世子夫人同我們家還有親戚,臉面上得過得去,知道嗎”
喬翎面露茫然“啊這也是我們的親戚”
梁氏夫人懶得細說,遞了個眼神給姜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