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裕便任勞任怨的告訴喬翎“二姑母嫁去了廣德侯府毛家,嫂嫂該知道吧”
喬翎聲音清脆的回答“我知道”
廣德侯夫人姜氏跟小姜氏這姐妹倆,是多么慘烈的對比啊,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姜裕于是便說“其實毛姑丈并不是老廣德侯的嫡長子,而是嫡次子,他是因為嫡親的兄長亡故,才得以襲爵的。中山侯府的那位世子夫人,正是毛姑丈嫡親的侄女。”
喬翎不由得“哎”了一聲“能留下一個女兒,說明毛姑丈哥哥離世的時候年紀不會太小吧”
姜裕一點就透,明白了她的疑惑“是的,那時候老侯爺還在,那位是世子,因病亡故,其女又是嫡出,按理說也是可以襲爵的,只是老侯爺最終還是選擇將爵位給了次子,而不是長孫女。”
他沒等喬翎問,便告知她答案“倒不一定就是老侯爺偏愛兒子,不喜孫女,而是因為這個孫女的生母姓陳正是魯王之母、宮里貴妃的親堂姐。”
喬翎了然道“看起來,廣德侯府很謹慎呢。”
如若叫孫女襲爵,其母又與貴妃和魯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很容易就會陷到奪嫡之戰當中去,倒不如索性將爵位給次子,圖個清凈。
再一想還真是,毛姑丈娶越國公府的女兒,或許也是看中了府上關系簡單這一點。
天香樓。
越國公府的女婿廣德侯正與人推杯換盞。
酒過三巡,兩人都有些醉了,半伏在桌子上,大著舌頭說些醉話。
廣德侯就聽對方在自己耳邊說“姐夫,真不是我要搬弄是非,而是那天他們姜家人自己說的我怎么聽說,當初越國公府要許給你的其實是妹妹,最后結親的時候,卻換成了,換成了姐姐啊”
廣德侯迷迷糊糊道“什么,竟有此事”
對方說“枉越國公府也是高門顯貴,家里邊的女兒居然做出,做出這種事來”
他聲音更低,像是有只蟲子在耳朵里爬,叫人癢癢的“李文和自己喝醉了都說了,是小姜氏與他暗通款曲,越國公府沒法子了,才把姐姐許給你的那婆娘真是眼拙,居然看不上姐夫你,還有越國公府,也太看不起人了”
“噢,”廣德侯迷迷瞪瞪的說“那很好啊。”
那人還要再說,嘴唇動了幾下,忽然怔住“啊”
他醉醺醺的道“姐夫你說什么”
廣德侯于是又說了一遍“我說那很好啊。”
對方呆住了,又一次道“啊”
廣德侯看著對方難以置信的眼神,很確定的點了點頭,慶幸不已“她當初要是看,看上了我,真嫁過來了,那我不是完蛋了之后上哪兒去找現在這么好的妻室漂亮,賢惠,人又精明”
對方持續呆住。
廣德侯哈哈笑了幾聲,兩手揉了揉臉,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我得回去了”
他朝房門處走去。
身后的人大夢初醒,又叫了聲“姐夫”
廣德侯回過身來“怎,怎么了”
那人問他“你真的打算把爵位給大姐兒啊”
廣德侯迷糊了,慢吞吞說“那是我頭一個孩子呀,不給她,給她弟弟,也太叫孩子傷心了吧”
對方沒再說話。
廣德侯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