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裝
熱鬧雖然已經過了高潮,但是在繼續品味一二,也是很有意思的。
就當承恩公飲著茶津津有味的時候,承恩公夫人與劉四郎之妻太叔氏終于趕來了。
一見當下這情況,妯娌二人便知不好,沉著臉近前去問,才知道原來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
王娘子最終花落于越國公夫人手上,作價五十萬零十兩。
承恩公夫人當即就變了臉色“賣主是哪一位”
烏十二郎留下的人稍顯不安的出來,行個禮,報了主人家的名字。
承恩公夫人當場點破“烏十二郎好大的膽子,公府都敢訛詐我們承恩公府即便不如從前,也沒由得叫他這么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拿捏著戲弄吧”
太叔氏明白長嫂的心思,并不說越國公府的干系,只說自家“烏十二郎做得好買賣,烏留良知不知道”
她連珠炮似的開口“一個起價十兩的女奴,最終身價居然高達五十萬兩這樣高額的競價,事先知會過戶部沒有有戶部的人來見證沒有繳納過稅款沒有”
烏家的侍從訥訥不能對。
太叔氏乘勝追擊“什么都沒有,你們就敢收取這樣的巨款,是覺得我們承恩公府日薄西山,隨隨便便什么人都能來踩一腳嗎”
承恩公越聽越不對勁兒,不由得道“你們這話說的好沒由來,我們又沒有吃虧”
承恩公夫人并不理他,遞個眼色給太叔氏,后者便板著臉道“大伯,你少說兩句,啞巴不了的”
承恩公夫人則到喬翎面前去,很客氣的行了個禮“什么公證都沒有,競價也是不作數的,一個女奴本也算不了什么,夫人帶走吧。烏家若是有所疑慮,就叫他們去找我。”
喬翎還禮,卻說“只怕尊夫未必會贊同呢。”
承恩公夫人道“他必須得同意。”
承恩公原先自以為找回了場子,這會兒自家的人來了,卻反要拆臺,已經極覺難堪,現下再聽妻子在外絲毫不給他保存顏面,不由得勃然大怒“臭婆娘,你胡說什么你憑什么做我的主五十萬兩的賬目,她想一筆勾銷做夢”
太叔氏厲聲道“大伯,你嘴上最好客氣些”
承恩公覷了她一眼,冷笑一聲,不曾言語。
承恩公夫人反而是心平氣和,問丈夫“真的不肯一筆勾銷”
承恩公額頭青筋暴起,慍怒之情溢于言表“我養條狗,它都知道朝我搖尾巴,而今你居然幫著外邊的人來反咬我”
太叔氏聽得眼前發黑,甚至于連罵人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承恩公夫人聽完卻沒有生氣,甚至于還笑了一笑“好吧。”
她叫了陪房來“去請戶部的人來,再去東平侯府請我大哥過來,我今日要與他義絕”
滿場愕然。
即便是先前張牙舞爪的承恩公都愣住了。
只有承恩公夫人的陪房很冷靜的應了聲,帶著人匆匆從令去了。
太叔氏回過神來,想要規勸一句,然而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下去。
她鬼使神差的說出來一句“也好。”
承恩公嘴巴大張著,許久才反應過來“你,你”
承恩公夫人平靜道“我嫁與你多年,自問沒什么對不住你的。然而你們劉氏門風敗壞,子孫不肖,你又狂悖無禮,殊無禮義之風,這樣的日子,我受夠了。”
劉四郎自打知道消息,就緊趕慢趕的往這邊攆,就怕到晚了,事情真的落到實處。
結果真的到了之后,沒趕上競價現場,倒是趕上了大哥大嫂的義絕現場。
他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先去罵承恩公“大哥,你真是灌了幾杯馬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還不趕快跟大嫂致歉”
承恩公還是有點逼數的承恩公府本來就是個所剩無幾的花架子,妻子再一撒手,怕真就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