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宴面有憂色,只是一時之間,卻也找不到什么話來勸他。
因為這世間的確從來都不缺白眼狼跟沒心肝的人
他躑躅著不知如何開口,白應反而覺得他的反應很有意思,盯著他看了會兒,有些好笑地說“很少看你不知道該說什么呢。”
公孫宴“唉”了一聲“也不能因為那些老鼠屎,就把所有人都一棍子打死啊”
白應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一把瓜子兒,遞給從滿地狼藉中尋到了自己花書包的柯桃一小把,又分給了公孫宴一把,剩下的自己攥在手里,慢慢地嗑了起來。
他說“我并沒有心灰意冷,但是也的確懶得再去耗費心力,重新把這家醫館修建起來了。”
公孫宴微露不解“那這回的事情”
柯桃不太喜歡吃瓜子,抱怨說“剝起來好麻煩哦”
白應便叫她把手里的瓜子兒遞還回來,慢吞吞地開始替她剝。
同時同公孫宴道“我不想去報官了,你也不要再去勞煩喬太太,替我尋求公道。”
“一次又一次地把我的醫館毀掉,最后就算是把幕后真兇找出來了,也只會賠一點于他們而言無足輕重的小錢罷了”
公孫宴有點明白了“所以你打算”
白應溫和地,慢騰騰地剝開了手里的瓜子兒,咔嚓一聲脆響。
他把那粒果仁兒遞到了翹首以待的柯桃手里,繼而說“我也要去砸爛他們的家。”
砸爛他們的家
這么大的熱鬧
公孫宴聽得眼睛一亮,馬上道“我跟你一起去”
白應“”
白應又一次被他給驚住了“你不勸我”
公孫宴迫切地抓住他的手臂,情真意切道“我也要去”
白應“”
韓王府的侍從就是這時候過來的,打眼瞧見這滿地的雜亂,還當是找錯了地方。
侍從遲疑著上前去問“越國公夫人與公孫太太使人來請,不知二位是否認得兩位尊客”
公孫宴精神一振“越國公夫人是我表妹,公孫太太是我阿娘怎么,那邊的事情了結了”
了結了嗎
不太算吧
侍從心生猶豫,到底沒敢往外放話,只說“越國公夫人和公孫太太使小人來請幾位貴客前去用飯,您這邊兒是”
公孫宴扭頭去看白應,問“去嗎”
白應點點頭,同時又給柯桃剝了幾個瓜子遞過去“也好。”
侍從又小心地向他們示意這邊醫館的滿地亂象“這位太太,是否需要我們把他們趕走”
白應搖搖頭,說“不必了。”
這些不過是被驅趕過來的爪牙,何必為他們去勞心費力呢。
侍從見狀,雖覺驚奇,卻也沒有勉強,當下請公孫宴、白應、柯桃三人登上馬車。
醫館外跪地哭鬧的一家人看他們要走,有心去攔,只是見韓王府來的俱是高頭大馬,侍從衣著嚴整,不似尋常人家,到底沒敢上去。
死者的媳婦胡亂抹了把臉,進屋去告訴里邊在砸東西的人“他們被人接走了”
屋里的打手心知這家大夫的來路,暗說,難道是越國公府的人
匆忙出門去看,卻望見了韓王府的標志,不由得為之一怔。
這大夫又是怎么同韓王府扯上干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