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么
一路走來,男孩們都在回頭看她,竊竊私語,比洋娃娃還要精致可愛漂亮的臉,撲閃的長長眼睫,梳的漂漂亮亮的雙馬尾,可愛的桃子頭飾,軟軟的手,永遠喜歡拉著他。
真田弦一郎突然攥緊她的手。
出于一種詭異的直覺,突然的,不想讓幸村精市看見她。
最好別讓他們見面。
這樣的想法剛冒出來,就立馬被他按下去了。
正直克己的少年立刻在心里摒棄這種自私奇怪的念頭。
他在想什么
他們兩個人總有一天會見面的。
可是,這個事實卻讓真田弦一郎陷入詭異的沉默里,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
最后,彌彌被他牽著,坐在了書店外的露天陽臺。
圓圓的臉蛋委委屈屈,“十分鐘,不,五分鐘就要出來”
給她買了根甜筒冰激凌,又好了。
“冰激凌甜,弦一郎壞”
雖然聽不懂她在嘰嘰咕咕什么。
但看著坐在傘蓬下認認真真舔冰激凌的桃見彌彌,確認過四周安全可靠,他才放心走進去。
書店里寂靜無聲,真田弦一郎一路走來能聽見大家的竊竊私語有些是為他,但大部分都是為了書架盡頭那個無聲但美麗的少年。
不同于打球時的凌厲,那個人下了球場后就又恢復了世家公子般的從容典雅,正斜靠著座椅,明亮交錯的光線打在他微微蜷曲的紫藍色頭發,以及過于優越的五官上,呈現出一種想去驚嘆、又不敢驚擾的好看。
那就是他在同齡人里唯一有興趣結交的朋友,幸村精市。
四周的女生神情欣喜羞怯,卻又默契地以幸村精市為圓心劃出一片不可踏入的區域,根本沒有一個人敢上去索要聯系方式。
真田對這種情形早已見怪不怪。
“你怎么在這。”他輕快地越過書架,徑直朝幸村精市走去。
奇怪的是幸村好像并不意外他的出現。
他啪的一聲合上書,視線無比自然地從窗外移向真田,嘴角還掛著一抹殘留的笑,“家規抄好了”
“你就別笑話我了。”
“明明是在關心你哦。”
明明就是在調侃看戲吧,這家伙
不打算搭理好友的惡趣味,真田直接將盒子推向幸村,因為她堅持不愿意進來,他想長話短說,“新的字帖,上次的事我非常抱歉。”
他的字是祖父親手教授,又有專業大能指點,但沒想到會出現上次那樣的失誤。
對面的幸村嘴角牽了牽,“謝謝,我回去會好好看的。”
“所以幸村。”
“嗯”
沉默了會,真田才張嘴提出要求,“她那天惡作劇的那張畫。”
“不行哦。”
被直截了當又不留余地地拒絕了。
在他錯愕的表情下,對面悠閑端坐的幸村悠閑地彎了彎眼睛。
“我還蠻喜歡的。”
正常的語氣,正常的語句,但聽起來就是莫名奇怪,語焉不詳。
他喜歡什么畫還是人
已經做了這么久的朋友,真田知道,幸村精市只是看起來溫和,他說不行那就絕無轉圜。
可幸村的溫和也是真的。
盡管難以接近,但幸村精市是一個連惡劣也呈現出溫柔與分寸的人,在合格的社交距離內,他從不會輕易表現出慍怒的情緒,永遠平心靜氣與人說話。
哪怕他是在陰陽怪氣,看起來都十分賞心悅目。
所以真田弦一郎才有些看不懂。
這樣的幸村為什么會反常地和她杠上呢
又過了一會,他看了看手表,一根冰激凌的時間大概差不多了。
“該去學校了,你是在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