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
彌彌好在意:“不許你喊我的名字討厭”
她莊嚴捍衛著名字的主權,激動地在原地蹦了幾下。
別人都可以叫,幸村就是不可以
“誒,為什么,桃見。”明知故問式的疑惑。
“不準叫”撇嘴委屈。
“桃見,桃見,桃見。”懶洋洋又平靜的聲調。
“啊啊啊,不許叫嗚”
就這樣和幸村在原地進行了三分鐘“你不讓我叫名字我就偏要叫”的神奇游戲,正是難以分出高下的焦急時刻,院子里突然傳來媽媽疑惑的聲音。
“彌寶在外面玩嗎,布丁做好了哦”
哼桃見彌彌氣呼呼地推了一下幸村,也不管他是不是在笑,她都忿忿地跑回了家。
果然還是很討厭
可媽媽居然還說:“要不要請幸村來一起吃布丁呢”
彌彌頓時警鈴大作。
她急切地放下正在揮舞的勺子,伸出短短的手臂企圖圍住盤子,一整個護食的動作,“不要不要”
爸爸被逗笑,伸手扯了扯她的圓臉蛋,“小饞貓,那孩子的祖父好歹和你的祖父曾是同僚哦,怎么也不友好一點。”
彌彌翻白眼。
已經不是第一次聽爸爸說起這種事了。
也是認識幸村后,彌彌才知道,自己的爺爺和幸村的爺爺居然曾是多年好友。
就連媽媽似乎也認識幸村家旁支的女孩,關系好到連偶爾的重要節日都會走動。
但這完全綁架不了桃見彌彌。
小孩子總有小孩子的道理:“哦,你們大人互相認識,我和他的關系就一定得好嗎強扭的瓜又不甜”
而且爺爺常年人在國外,都多久沒有回來了。
說不定早就沒有聯絡了。
看著一臉理所當然開始揮舞勺子呼哧呼哧吃布丁的女兒,桃見明山無言以對。
他瞥一眼樓下幸村精市的背影,回想起曾經看過的那場網球比賽,一時感慨萬千:“那孩子絕非池中物。”
感慨完畢,再回頭看一眼自家的。
算了,啊真的,超可愛。
老父親的心悄悄化掉了。
誰知
道,隔天爺爺就打來了越洋電話。
“馬上暑假了,彌彌想學點什么”
最可怕的事終于來了。
美味的小蛋糕都難以下咽,彌彌氣鼓鼓,“我什么都不想學”
周圍的小學生都在拼命卷,只有她還在負隅頑抗,她一定要堅持到底
可惜四個家長直接無視了這句話,他們開始了熱烈的討論,面無表情的桃見彌彌仿佛一個局外人。
“爸爸,爺爺為什么馬上要回國了”
在去見繪畫老師的路上,桃見明山沉吟:“當然是看彌寶。”
爸爸騙小孩。
彌彌腹誹。
明明這兩年暑假都是她去國外看爺爺奶奶的
“據我所知,多半是回來看那位幸村先生。”拗不過女兒的好奇心,桃見明山無奈,“那位老先生去年就病危過,一直養在東京莊園,最近情況很不好,連帶著那位老夫人也郁郁寡歡,大概撐不了多久了。”
否則父親不會急匆匆地做回國決定。
最近的廣告界也受其影響,波動不小。
啊
桃見彌彌呆了呆。
小孩的世界不會有這種苦澀遙遠的事,死亡實在是一個奇怪又陌生的話題。
她攥緊爸爸的手,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就牛頭不對馬嘴地問:“那,那幸村呢”
“幸村幸村還是好好的哦,昨天弦一郎生日宴你不是看見了嗎。”
不是的。
彌彌抿抿嘴唇。
她不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