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接送桃見彌彌后,赤司征十郎的車里已經會帶上女傭了。
亂掉的發型被重新梳好,裙子上的樹葉和灰漬也被清理干凈,隨后她就開始了。
愛聽人吹噓自己的桃見彌彌,很快就心心念念地問了一圈車里的人,從司機到助理再到保鏢還有女仆“我是不是很厲害”
全部都得到了“您確實很厲害”的回答。
桃見彌彌瞥一眼赤司征十郎,嘴巴張了張,還在猶豫要不要問一遍,就看見了赤司手里的書。
此刻他翻開的那一張書頁上,赫然畫了一只大烏龜。
桃見彌彌:
金色腦袋抖了抖。
畫的時候很爽,但完全沒想過會是這種當面看啊
一邊腳趾扣地,一邊偷瞥赤司的反應,結果這家伙居然面不改色地看完了那一頁的內容,隨后繼續淡定地翻頁。
嗯后面一頁自然也是大烏龜。
他給點反應啊
但仿佛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再奇怪的涂鴉好像都對他毫無影響這人是不是太可怕了點。
好半天過去,耐不住寂寞的桃見彌彌又開始氣鼓鼓地對特助先生復盤。
“剛才吵架的時候,道明寺一直對我解釋,那個女孩是故意撲到他身上去的但是,就算是這樣,他就能欺負她嗎”
在一旁翻閱著書頁,始終未置一詞的赤司征十郎突然輕笑。
對上桃見彌彌圓溜溜的眼睛,赤司征十郎略微冷淡的聲線緩慢傾泄,又帶著奇異的哂然,
“他是對的。”
對平民、普通富人來說,這是可能跨越階級的誘惑力。
哪怕不能一步登天,但只要能跟這種權力財富中心的人沾上一點點關系,就能有本質上的不同。
在桃見彌彌睜大的眼睛里,少年微微而笑。
他甚至有些漫不經心,但表情卻并沒有多高興。
“但,你也是對的。”
總覺得赤司征十郎的語氣有哪里怪怪的。
彌彌撇了撇嘴,脫口而出,
“難道就不能是她真的喜歡道明寺嗎平凡的女孩就不能去喜歡財閥了嗎”
赤司征十郎翻閱書頁的手指一頓,隨后又若無其事地繼續。
“真正的喜歡”
在心里咀嚼了這幾個詞,赤司征十郎神色冷淡了下來,雖然還帶著漫不經心的笑,卻難以捉摸,“或許,你是對的。”
“但這種人比上面那些更愚蠢。”
圓圓的臉湊近,好奇地看著他。
“什么意思呀你怎么啦”
赤司征十郎的面容半藏在日光里,似乎輕輕笑了一下。
“什么都沒有。”
直到中途下車去冰激凌店,彌彌都氣鼓鼓。
討厭的赤司征十郎居然說只給她買一根冰激凌再也不和他說話了嗚
“桃見小姐,吃兩根會肚子疼的,少爺只是為您著想”
傲嬌的紅色小鞋跟噠噠噠地踩在地上,完全不理身后的保鏢特助。
她現在連看赤司征十郎身邊的親信都討厭呢
下一秒,悶著腦袋不看路的桃見彌彌很快就撞進了一個人的懷里。
有點痛。
但對方胸口處昂貴柔軟的衣料摩擦著她的臉頰,是莫名熟悉的冷淡香味。
疑惑又期待地仰頭,對上少年優雅的下頜線,彌彌愣住了。
圓溜溜的眼睛一瞬間亮了起來。
剛剛還兇兇撞上去的、毛茸茸的金色腦袋,瞬間就黏黏糊糊地在他胸口蹭來蹭去。
“我,我好想你呀”